身世
��中已有了淮王的骨肉。”

  谢从琰淡淡听着,事不关己一般,情绪毫无波动。

  因为在他看来,这很合乎逻辑,再正常不过。

  “继续说。”

  “我与小姐离开北直隶境后,来到洛阳,因为贺兰哲的父亲、贺兰家前任家主,是受过咱们徐家不少恩惠的,老爷子将我们藏在贺兰家的庄子上,只可惜没过多久,追兵便在洛阳城出没,带队追杀我们之人正是谢埕,因他明面上与镇国公府和淮王都没有关系,由他追杀最为合适。可怜小姐身怀六甲,身体又娇弱,实在是逃不动了。”

  寇璇说着话,攥起袖子擦了擦眼泪,“贺兰老爷便问我,愿不愿意代替小姐去引开追兵……于是小姐留在了贺兰府上,我则扮成小姐的模样,带着护卫继续出逃,想将谢埕引到云南去。”

  谢从琰凝眉:“寇凛莫不是你走路上捡来的?”

  寇璇道:“我们从洛阳一路来到了蜀中,当时世道动荡,蜀中却还算安稳,盘查的也极为严格,出入极为不便。在崎岖山道露宿时,我们遇到了一行刚从蜀中出来的车马队伍。那主人家名叫寇璇,我和护卫们长途奔波,她给了我们些食物,我借机与她攀谈,得知她父母先后亡故,又死了丈夫,蜀中已无亲人,于是变卖家产,带着刚满一岁的幼弟前往湖广投靠她外祖父……”

  说到这里,她话音停顿了下来。

  寇凛背靠着佛像默默听着,神色晦暗不明。

  他脑海里蔓出许多杂乱的线,这些线慢慢串在一起,逐渐形成一个他从前永远也不会去想的猜测。

  这个猜测,便是楚谣的猜测。

  寇凛闭上眼睛,胸前起伏不定,像是等待着某种宣判,呼吸紊乱到难以自控、遮掩不住。

  幸亏寇璇不会武功,不然立刻便会发现他的存在。

  稍过一会儿,寇璇似乎从回忆里如梦初醒,才接着道:“除却幼弟,她还带着几个仆从和奶娘,瞧着穿着打扮应算是个小富之家。我见她年纪与我相仿,且蜀中已无亲人,丢了也没人会去报官寻找,于是吩咐护卫将她们都给杀了,就地埋在山中。随后拿着她的路引,再让护卫扮作家仆,带着她弟弟掩人耳目,重新折返蜀中,去往云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