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子
��这么将他们的恶行遮掩过去吗?无辜枉死的人岂不冤枉?百姓们也永远也不知真相?”

  阮霁经手的案子多了,明白其中的无可奈何,只微微叹气。

  院中石桌围着四个石墩,只寇凛一人坐着,抬眸扫了袁少谨一眼,不等他说话,却被柳言白抢了先:“死者已矣,沉冤不得雪又能如何?至于真相,除了有心人之外,重视的人远没有你以为的多,不必操心。”

  袁少谨又道:“那史书又该怎样记载?后世……”

  柳言白轻笑一声:“史书会记载洛王意图谋反失败,你是知道真相的,想要拨乱反正么?”

  袁少谨瞬间哑口。

  柳言白又道:“但我觉得,金矿案被压下,以洛王与寇指挥使各自的名声,野史更多会记载锦衣卫指挥使寇凛奸邪小人,敛财无度,洛王不愿与其同流合污,被他污蔑谋反……”

  袁少谨彻底闭了嘴,回想他念过的史书里,文字下不知掩埋了多少血淋淋的真相。

  寇凛低头看着自己的指甲,嘴角微勾:“柳博士这番话听着深明大义,理解圣上的决定。可本官怎么觉着,你心里是在嘲讽呢?”

  阮霁脸色一变:“寇指挥使,柳兄绝无此意。”

  阮霁岂不知柳言白在心中嘲讽,嘲讽今上不管这世道风雨飘摇成什么模样,依然只顾着粉饰太平。

  但这话说出来,是锦衣卫有权将他就地正法的大不敬之罪。

  柳言白似苍松般站着,淡淡道:“下官竟不知寇指挥使如此博学多才,还懂得读心术?”

  楚谣站在房内听着,因为几人说话的地方,就在她窗外不远,听的极为清晰。

  有些为柳言白捏把冷汗,寇凛猜他是天影少影主,楚谣是不信的,她这位老师素来不为权贵折腰,不然当年也不会得罪那么多人,即使得了郑国公这座靠山,依然丢了状元的名次,被扔去国子监做个助教。

  连她爹都惋惜柳言白空有才华和抱负,奈何太过固执,脑袋一根筋,不懂为人处世,根本不适合参政,去教书也好。

  听不出火药味儿来的袁少谨问道:“那接下来是要将洛王押解进京?他可会被处死么?”

  阮霁想要岔开寇凛与柳言白之间的话题:“只是意图谋反,并无确凿实证,洛王乃皇族,估计会判个终身监禁吧。”

  竟只是个监禁?袁少谨深感《大梁律》从根源上就不公平,忽然又想到:“那神都卫指挥使裴志坤呢?寇大人,您有没有禀告圣上?”

  寇凛看向柳言白:“柳博士猜猜本官有没有禀告?”

  “没有。”柳言白摇摇头,“若定洛王之罪,裴志坤必须摘干净出去。他背后站着裴宋两家,私下里根本处置不了他。即使是圣上,也不能为所欲为。明知动不了他,寇指挥使何必多此一举,甚至还有可能被裴家反咬一口……”

  袁少谨道:“那岂不是便宜了他!”

  楚箫终于清醒了一些,讥诮道:“裴志坤站的可是你袁家的队。”

  “金矿案我父亲肯定是不知情的。”袁少谨正色道,“我父亲虽然……可他不至于。”

  楚箫冷笑:“那倒是,袁首辅只需在家坐着,多少金银财宝送上门去,还真看不上区区一座金矿,为之铤而走险。”

  “你……!”袁少谨竖起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