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平
��卷宗放下,沉沉道,“但在殿试上,圣上最终只点了个探花,且将他投闲置散,扔去国子监做个助教……”

  寇凛点了点头,沉吟道:“恩,我知道了。”

  “老师他……”楚谣正要说话,忽感一阵头晕,伏在了寇凛肩头。

  寇凛察觉她不对,连忙问:“怎么了?”

  楚谣晃了晃头:“我哥应是又晕血了。”

  “在县衙里待着,哪里见的血?”寇凛皱眉,抱着她起身,将她放在床上,看着她一点点失去意识。

  本打算去西厢房瞧一瞧情况,段小江不在,他不放心将楚谣一个人扔下,只能先等着。

  ……

  西厢里。

  楚谣模糊着睁开眼睛,恢复焦距后,瞧见柳言白正屈膝蹲下:“你刚说过你这身体比从前好些了,我看着还是一样,动不动昏厥。”

  楚谣正趴在一个藤编匣子上,感觉手痛,一看手心有一个正流血的伤口。

  柳言白伸手扶她起来:“你被匣子里蛇咬了。”

  “蛇?”楚谣懵怔了一下,旋即惊的跳起,离那匣子要多远有多远。”

  柳言白背对着她,唇角微微一抿,应该是楚谣。

  楚谣大抵明白了怎么回事,应是柳言白让楚箫帮忙取书,楚箫才被蛇给咬了。

  一定是柳言白先前在山中游历,顺手抓了条冬眠的蛇扔进匣子里,想回来泡酒喝。屋里暖和,这蛇苏醒了。

  楚谣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因为这很柳言白。

  柳言白去掀匣子:“我现在就将它抓出来,为你报仇。”

  “不用了。”楚谣最怕蛇,禁不住抖了下。

  她知道自家老师口中的报仇是什么意思。

  当年在国子监念书时,有一阵子京中刮起了效仿魏晋风流的习气。同窗那些世家子们,旁的没学会,倒是学会了服用五石散。

  一日课上,柳言白拎了两只兔子来。一只被他灌了许久五石散,一只则是正常的兔子。他就在课上拿了把小刀,将两只兔子开膛破肚,对比给他们看。

  那只吃多了五石散的兔子,内脏比正常的兔子……

  总之,那堂课包括楚谣在内,被逼着边吐边看,此后国子监内效仿魏晋风流的风气便断了。

  柳言白笑了笑,还是掀开匣子,取出金疮药来:“我帮你清理一下。”

  “我自己来吧。”

  “好。”

  柳言白也不多说,走去案台后,坐下来翻卷宗。微微抬眼间,看着楚谣一边上药,一边呲牙。

  柳言白问:“很疼?”

  楚谣道:“还好。”

  柳言白重新垂下头,他教了她六年。起初觉得不对劲儿时,也觉得因是楚箫摔过头,才导致性格多变。

  但他曾在尚书府教过楚谣,兄妹俩再像,不可能连小动作也一模一样。

  尤其是楚箫晕血过后刚醒来,起身时,习惯性会坡一下脚。

  现在似乎楚谣已经习以为常,不会再跛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