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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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寇凛不予理会,看着他被手下按在地上,因有镣铐,便命他们直接将衣服给撕了。

  宋世钧从未受过这般奇耻大辱,红着眼:“寇凛,你敢!”

  “做都做了,你还问本官敢不敢?”寇凛换个坐姿,懒洋洋地道,“五年前的冬天,也是这么大的雪,本官请回不少河南布政司的同僚,脱光扔在这……啧啧,那些没用的文臣,一个时辰内冻死了十来个,本官想着,宋公子应能撑的更久一些……”

  段小江撑着伞回忆了下,想起来是河南雪灾时,因布政司内部争权,上下推诿,导致赈灾不到位,冻死上万人。

  他们家大人因为此事,残暴恶名传的沸沸扬扬,更遭了一通弹劾。

  “寇凛,你想杀我?”宋世钧这会儿才明白,他不是折磨自己,而是准备要自己的命,难以置信,“你竟敢私下杀我?我爹,我几个弟弟绝不会放过你!”

  “大人,这不好吧。”段小江抽着嘴角劝道,“如今已过子时,今儿算是您的大喜之日……”

  寇凛全无忌讳,淡淡道:“记得去工部说一声,咱们这诏狱老旧,都能冻死人了,让他们拨点钱修葺修葺。”

  段小江只能点头:“遵命。”

  ……

  寇凛忙活了半夜,五更天时回房睡了一觉,让段小江守在外面,他强迫自己一直睡到晌午,睡饱了才起床。

  起身习惯性拿官服时,愣了下,换成常服。

  再将正围炉睡觉圆滚滚的招财抱进篮子里:“胖子,你往后和我一样,得换个地方住了。”

  随后寇凛提篮出门,上了马车,前往尚书府。

  *

  这婚宴在寇凛的安排下,排场极大,可因楚谣腿脚不便,仪式一切从简,她只需在房里待着,等酉时拜堂时去往正厅即可。

  尽管如此,楚谣依旧紧张。

  根据大梁的风俗,自清晨时,谢家和楚家留在京中的远房长辈和姊妹络绎不绝的前来探望她,赠她些绢帕首饰。一个个寒暄用去不少时间。

  下午时便谢绝见客,沐浴过后,换上喜服。

  楚谣昨日对这红底金丝张扬至极的喜服是有些嫌弃的,或许是心情不同,今日穿在身上,竟生出一股奇妙的神圣感。

  几个喜婆婆将她团团围住,梳妆打扮。

  门外也准备好了椅轿,临近吉时,抬着她前往正厅。

  她顶着同样绣金线的盖头,什么也瞧不见,只知道四处是护卫,多半是锦衣卫。

  人声鼎沸,各个厅内应该都坐满了人。据说厅外的院子里也满了,天寒地冻还下了雪,全是被寇凛的“人不到礼双份”给逼着来的。

  楚谣想象着他们一个个撑着伞吃酒席的模样,肯定十分滑稽。

  ……

  正厅内,楚修宁坐于左主位,右主位则坐着大儒名士夏准,是以证婚长辈的身份来的。

  那些原本来看楚修宁笑话的官员,以及苦大仇深的楚党,一瞧见夏准竟来证婚,纷纷吃惊。

  夏准认可这门亲事,等同于向天下儒生宣告寇凛入得了他的眼。

  那楚修宁招这个女婿,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