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蛇(上)
p;寇凛说给楚谣时间考虑,一个多月不见人影,但在楚谣拒绝他的那晚,他跳窗离开,一个时辰后又去而复返。

  却一句话也没和楚谣说,翻了翻她的梳妆盒,即刻又走了。

  尔后才彻底不见踪影,只派人将诏狱内的《山河万里图》赝品拿来给她,嘱咐她在家中临摹,似乎对明年开春国宴之前找回真迹不抱什么希望。

  楚修宁则将书房二楼空出来,供她临摹使用。

  楚谣几次三番想与她父亲聊一聊寇凛的事情,每回刚起了个头,总会有客来打扰。而她父亲近来似乎极为烦心,不适合说这些,她便摒除杂念,专心致志画了一整个月。

  待到十二月初六,定国公宋锡七十大寿当晚,楚箫不情不愿的被抹了一脸鸡血,晕了过去,由楚谣顶上。

  虞清则打扮成侍女,浓妆艳抹以掩人耳目。

  前往定国公府的路上,虞清仰躺在马车里玩着一个九连环,看到楚谣紧张的抓白了手,将九连环递给她:“你抓这个吧,瞧给咱楚大这小嫩手抓成啥样了,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楚谣不接,忧心忡忡:“我紧张。”

  “有我陪在你身边,别怕。”虞清拉着她的手使劲儿摸,嘻嘻笑道,“他们也就敢背地里使计阴我,正面与我打,我单挑他们一窝。”

  怕楚谣怀疑她吹牛,她一拍胸脯,“真的,你别用从前我打地痞的眼光看我,我比五年前不知厉害多少。刚去福建抗倭那会儿,没经验,杀个人还会哆嗦,我爹便先让我去剿灭水寨,老子孤身一人,折了四杆长枪,半年内挑了三十九个寨子。”

  “我没怀疑你。”倭寇强横,又常犯边境,虞清实战经验丰富,楚谣想也想的出来,“我是怕自己没经过大事,万一做的不好,误了你们。”

  “尽管放心,寇指挥使做事甚少会出纰漏,即使你全搞砸了,他也会有后招。”虞清笑她多心,继续玩着九连环,“这忒没意思,还是更喜欢玩机关锁。”说起机关锁,她又感慨了句,“想起王家那小儿子,也真是可惜了,若还活着,如今也该是国之栋梁。”

  楚谣随口道:“就算王家不倒,他也入不了朝,虽说选官看的是才能,但他有骨病,背部佝偻,其貌不扬……”

  “啊?” 虞清愣了愣,“莫非我当年见到的不是王若谦?他瞧着是有些羸弱,却长身玉立,撑着把白纸伞分花拂柳的从花园走过,着实是个翩翩俊美的少年郎,看的我简直流口水。”

  楚谣也微微一愣:“你见他时是多大?”

  虞清想了想:“咱们十二三,他快十五了吧,那时候离王家抄家已经不远了。”

  楚谣皱起眉:“那或许他的病治好了?王家抄家前半年多,我爹和王侍郎在朝堂闹了些矛盾,我们两家已经不来往了。”

  说着话,马车侧窗忽被硬物砸了下。

  虞清立刻坐直了身子,示意楚谣往自己身后躲一躲,尔后打开窗子。

  “啪。”一颗小石头被扔了进来,虞清伸出两指轻松夹住。

  石头上绑着一张纸条,虞清打开一瞧,眉梢紧紧皱起。

  楚谣正想拿过来看,虞清却将纸条撕碎:“寇指挥使的命令,今夜计划有变。”

  楚谣好不容易放松的神经又绷起来:“怎么说?”

  “你不变,是我变。”虞清收起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