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
��留时陪在先帝身边的,只有司礼监秉笔太监黎崇儒。三位王爷都不是皇后所出,按照无嫡立长的规矩,应是赵王继位。但黎崇儒那阉贼连夜找来定国公宋锡,说先帝留有遗诏,指定淮王继位。黎阉贼与当时的掌印大太监暗斗多年,而那掌印太监又与淮王走的近,黎阉贼并不想淮王登上帝位……不知两人达成了什么协议,黎阉贼假传圣旨,说赵王欲要谋反,命淮王速速带兵入宫救驾,结果可想而知,淮王落得个弑父谋反的罪名……”

  楚谣心头一惊。

  这与她知道的历史并不相同,说是淮王自知得不到皇位,才与镇国公傅云、司礼监掌印大太监合谋造反。

  “先帝是否留有遗诏,至今是个迷。我倾向于根本没有什么遗诏,原本就该是身为皇长子的赵王继位,但如此一来,黎阉贼得不到任何好处。所以他假口先皇遗诏,逼着定国公上了他的贼船,利用诛杀淮王来排除异己,再揣着遗诏要挟新皇,换取利益。”

  楚修宁冷哼一声,“圣上登基以后,黎阉贼成了东厂大都督,在朝中呼风唤雨,为所欲为。尤其十八年前塔儿谷与北元那一战,令我大梁元气大伤。庆幸的是黎阉贼在战乱中下落不明,应是死了。圣上在你外公以命相护下回到京城,废除东厂,重用锦衣卫,肃清朝中阉党的势力。特别是寇凛掌控了锦衣卫以后,动辄抄家灭门,朝中风声鹤唳,人人自危,直到这几年才算消停一些。”

  楚谣听的有些呆滞。

  “阉党其实早已翻不起什么浪来了,圣上命寇凛抓着阉党不放,应是还在找寻那份不知真假的先帝遗诏。”

  楚谣回过神,问道:“这应是极为机密之事,爹是如何知道的?”

  问完又觉得自己傻,她父亲在官场沉浮数十年,成为六部之首,与当朝首辅相抗衡,岂会没有自己的情报来源。

  果然楚修宁并没有回答。

  楚谣消化着这些机密,倏然觉得似乎跑题了,恍惚着问:“这与小舅舅的出身有关系?”

  楚修宁朝后门望了一眼,压低声音道:“你小舅舅的确是外室子,却与你外公无关。他不叫谢从琰,他叫傅从琰,是镇国公世子的外室所生,被诛了九族的镇国公府仅剩下的一株独苗了……”

  楚谣慢慢睁大了眼睛,声音也略带着颤抖:“那外公……”

  楚修宁捏了捏眉心:“你那外公啊,镇国公傅云待他有恩,谢氏一族,算是傅家隐藏在朝中的势力。你外公和傅家残存的其他势力一起,将阿琰秘密保护起来。我一直怀疑,你外公带着手下精锐之师惨死在塔儿谷,是有预谋的,想以如此惨烈的方式,给圣上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为阿琰未来铺路……”

  楚谣听的心惊肉跳:“爹,此事您一早就知道?”

  “我不知道。”楚修宁长长叹了口气,“你外祖母不准阿琰进门,闹的满城风雨,一是为了让众人都深信阿琰是你外公的外室所生,二来,是想让阿琰住在咱们府上,和我山东楚氏扯上关系。”

  楚修宁闭了闭眼,至今想起来仍是郁郁难平。

  他会娶楚谣的母亲谢静姝,完全是被谢埕设计了,用的是极老套手段——谢静姝在他面前落水,他不得不救,不得不娶。

  那时候的楚修宁尚没有今日这般的城府,真以为是场意外,加上谢静姝美貌过人,他也的确动了心。

  谢从琰住进来之后,他悉心教导,想着将来也是自己在朝中的一大助力。

  直到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