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能漱口就不错了。通常都是饭后两根烟，再嚼一个口香糖。

  端起便当，付钢qiáng一口一个jī块，不到十分钟就吃光了，连汤都没剩一滴，也不怕烫嘴，咕咚咕咚喝了个见底。

  另一侧坐着的白川才刚吃几口白饭。

  付钢qiáng把一次性饭盒汤盒扔进垃圾箱，抽出一张面巾纸擦了擦嘴。

  休息室里很安静，只有白川慢慢咀嚼的声音。

  他的发丝很软，为了造型，白川每天都会涂很多发蜡，才能维持好形状。不像付钢qiáng，一头硬发又黑又粗，像海胆刺一样向上立着。

  “我去抽根烟。”付钢qiáng从公文包外侧掏出烟和打火机。

  “这又没别人，就在这抽吧。”白川嚼着jīrou说道：“部长你也不是第一次违规。”

  付钢qiáng不加班的日子太少，晚饭大多是在公司休息室解决，有的时候懒得去吸烟室，就把休息室窗户打开，在窗户旁边抽。

  付钢qiáng指着白川还没吃几口的便当道：“窗户一打开，你的饭就吹凉了。”

  白川看了一眼付钢qiáng，慢慢将狭长的眼睑垂下，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撒下一片yīn影。

  “凉了就凉了。”他似呢喃般说道。

  又来了。

  付钢qiáng皱眉。

  自从那天之后，白川总是会说一些意犹未尽的话，就像根线，轻轻穿过付钢qiáng的耳膜，扯着他向白川的字里行间里钻。

  拧巴，特别拧巴。

  付钢qiáng心里叹口气，扯过椅子在窗边坐下，点燃一根烟。

  听见椅子被拖拽到窗边的声音，白川端起汤，沿着泡沫桶沿，啄了一口热汤。

  他的肤sè很白，嘴chún的颜sè也很淡，沾了热汤之后，呈现液体流动般的光泽感。

  “这汤还挺好喝。”白川轻声说道，转头去看付钢qiáng。

  付钢qiáng斜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嘴边叼着烟，右手食指滑动手机屏幕，由于常年皱眉，双眉间有两道深深的皱痕。

  无论谁看，都会觉得这男人的行为举止有些粗鲁，带着点痞气，表情又过于严肃，一句话总结，并不会生出亲近的想法。

  “什么？”付钢qiáng没听清，他刚才在看信箱里的工作邮件。

  白川从椅子上站起身，从桌边绕过，坐在了付钢qiáng刚才坐的位置上，又把便当拿到了身前。

  “我说，这汤挺好喝。”

  “速溶汤都一股味jīng味，哪有什么好喝不好喝的。你就是不常吃方便食品，才有新鲜劲儿。”付钢qiáng扯过一旁的一次性纸杯，往里面弹了弹烟灰。

  “你坐过去风不大？”付钢qiáng问道。

  白川刚刚背对着窗户，风吹不到他的饭菜上，现在他面对着付钢qiáng，窗外的风会直接吹到他的脸上。

  白川不在乎的摇摇头，笑着道：“我想坐在这。”

  付钢qiáng微不可查的顿了一下，似是什么弦外之音都没听出来，把窗户关小了一点。

  就算白川什么都没说，付钢qiáng也能猜出来他为什么会换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