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精心策划的计谋被儿子全数供出，顾云琛便不再掩饰地露出失望的表情，车厢里回荡着顾直可怜巴巴的哭泣声，林航心疼地哄他，抽空瞪了顾云琛一眼，“我们的事干嘛让小直参与？你看他现在哭的！”

  母子连心，她就怕他受委屈，顾云琛从后视镜里看着他们，低声道，“我想让他帮你提婚纱。”

  “……”

  “你们一起走向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一同向他走来，那副场景，一定美妙得连画都比不上。

  林航怔怔地凝视他的侧脸，胸口涌起一股难言的，似苦却甜，乍忧还喜的情绪，让她一下子就没了脾气数落他。

  还数落什么呢？他那样爱她。

  在初夏的雷雨中，三人开车来到森林公园，入目所及的参天树木郁郁葱葱，在水汽中越发的高壮挺拔，他们没带伞，就翻出野餐布搭在头顶，往定好的露天会场走去。

  顾云琛拜托了工作人员帮忙打理的会场被一朵朵缀有雨滴的百合花簇拥着，但大部分设施，都在接到顾云琛婚礼取消的指示后撤除了。

  顾直趴在顾云琛肩头，抽噎着笔画，“本来……本来妈妈，妈妈那里是有花环的……”

  他指的是由藤条搭建的拱形小门，由于突如其来的雷雨雨势不小，叶子已经耷拉下来。

  “我、我会穿小西服。”说着说着，顾直又哭起来，“妈妈……妈妈也会穿婚纱，可是……可是下雨了。”

  他越说越伤心，干脆嚎啕大哭，顾云琛倒是没什么反应，但眼底的失望却没办法彻底掩饰。

  这一大一小为了她花了不少的时间谋划、彩排，可所有的憧憬，却都被一场突然的雨浇熄，她抱住顾直，瞥见顾云琛沉默凝望花束的深邃眼神，说不动容是假的。

  她的坚持，已经在这一日日的相处中，被他磨得一干二净。

  许久，她放下顾直，“好了，别哭了，帮妈妈提婚纱好不好？”

  顾直哭红了眼，“婚纱……婚纱被阿姨带走了。”

  “没关系。”林航从顾云琛手上拿过野餐布围在腰间，“那种婚纱妈妈已经穿过一次，这次穿这种就好。”

  她把餐巾的一角塞进顾直手中，小孩子很容易哄，大人三两句一说，就破涕为笑，激动地仰头看着爸爸妈妈，“真、真的吗？我……我还可以参加……参加婚礼吗？”

  雨势没有减小的趋势，没了餐巾的遮挡，三人的头发很快就湿了一层，林航怕顾直感冒，立刻点头说“当然”，而后催促顾云琛，“愣着干什么？去台阶上站着啊。”

  他难得的露出些许疑惑的表情，“什么？”

  “什么什么，让你去站着！”她涨红了脸，干脆握住他的手往一旁的台阶上走，这里没有神父，也没有话筒，只有一地在工作人员收拾时，遗落的残破花瓣。

  顾直尽职尽责地提着餐布婚纱，黑黢黢的眼珠子里满是雀跃的神色，他看着林航面红耳赤地问顾云琛，“你愿意娶我吗？”

  妈妈总是口是心非，表现得不情不愿的样子，实际上心里可美了呢。

  顾直看穿林航的伪装，飞快转头，看向爸爸。

  顾云琛愣了两秒，凛冽的眉眼霎时柔化下来，他倾身上前，怜惜地吻她的眉心，“愿意。”

  林航绷不住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