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花溪滟滟戏鸳鸯
被她们所感染,正是那白须和尚所说的邪根入脑。现在被‘渔樵夫妇’的恶行所激发,更是不可抑制。

  看两父女哭哭啼啼,樵山摇头道:“你们也太小气,现在好了,弄出人命来。我们背上这人命官司,老爷你可要多给些钱了,就二百两吧,快给钱,不然把你这如花似玉的女儿送到院去,也可以卖个百八十两的。”

  那冯员外年高体弱,受了这般惊吓,又痛失爱妻,他老泪纵横指着樵山道:“你你….”一口气接不上来,晕死过去。冯惜玉见状,如疯了一般扑向渔樵夫妇,喊道:“我和你们拼命。”却被樵山一掌推倒在地。

  一旁的渔姑不耐烦道:“这一家子真是小气,别跟他们啰嗦了,老头子,你把这疯丫头杀了,我去房里看看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拿了赶快走吧。”

  樵山向来对老婆惟命是从,听她发了话,道:“好。”举掌就要向冯惜玉拍去,院里的下人们早噤若寒蝉,哪敢上前阻止。眼看这冯小姐就要死于非命,马强终于醒悟过来,挺身而出大喝道:“住手。”几步抢上前,挡在冯惜玉身前。

  樵山见是他,便道:“小哥快让开,你是个好人,我不想伤你。”那渔姑是个急脾气,大叫道:“什么好不好人,把他给我一块杀了。”

  樵山连连点头,说道:“小哥,不好意思了,只有把你也杀了。”说罢一掌拍来,马强闭上眼睛,想起自己孤苦无依的一生,今天死在这里,也算英雄一回,暗叫着爹娘,姊姊们,就平静地等死。

  樵山已一掌击中他的胸膛,马强只觉疼痛无比,胸口气血翻涌,可是知道自己没死,睁开眼一看,见樵山的表情更加奇怪,他盯住马强道:“你小子有内功?”渔姑却以为是老公手下留情,凶恶地喊道:“你这个死老头,我饶不了你,快打死他。”

  樵山只好又一掌击来,马强仍是无事,连自己都奇怪起来,他哪知道是因为陪蚀玉七狐练功,自己已经积聚了雄厚的内力,樵山这种小角色哪伤得了他。

  樵山两掌打出,已经暗中着急,只好运足劲再打,马强见他欺身过来,不及细想,就学着樵山的模样,也一掌推过去,啪得一声,两人同时打中对方胸膛,马强依然不动,樵山却向后跌出一丈多,口中鲜血喷出。事情发生如此变故,院中的人一个个目瞪口呆。渔姑叫一声:“老头子。”掠到了樵山身边,樵山已说不出话来,抓着渔姑的手咽了最后一口气。

  过了半响,渔姑抬起头来,神色恐怖之极,悲伤和凶残掺杂一起。她对马强说道:“今天我打不过你,将来要把你们一个一个全杀了。”说着背起丈夫的尸体,跳上墙头,翻墙而去。

  院子里的人反应过来,一个个夺门而出,女人们更是尖叫着逃出冯府。马强扶起冯惜玉,又查看她的双亲,见都已经死了。冯惜玉伏地大哭,原本平静美满的生活,顷刻之间化为乌有,叫她如何能接受。

  不多时,有县衙的捕快赶来现场,大胆的邻居们也过来安慰冯惜玉。因为有众多证人,捕快也没有为难马强,叫他当场画个押就了事了。

  等人们渐渐散去,马强想这冯府是不能再呆了,也准备回家算了,正抬脚要走,却被冯惜玉柔嫩冰凉的手拉住,只见她梨花带雨,泪眼中含着哀求的神色,低声地道:“你不要走,留在这里好吗?那个恶婆娘还会回来的。”马强几乎被融化掉,脑袋嗡嗡直响,连声道:“我不走,我不走。”

  冯惜玉在商河县无亲无故,又怕渔姑来报复,只好草草将二老安葬了,下人们也了。马强陪着冯惜玉,等她在坟头哭了一阵,想起自己故去的双亲,不觉悲从中来,也掉下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