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
�了阔日子,但她喜欢烹烹煮煮、常变着花样给蒋百川做吃的——这差事,也算用人得当,不至于累着她。

  ……

  粥锅翻沸,是煮得差不多了,雀茶戴上隔热手套,把锅端了下来:米粥真香啊,她还特意加了点鲜百合,闻上去透着一股子清甜。

  不知道老蒋现在何处、今早吃的又是什么——雀茶有点担心,又好像不是特别有所谓,套句网上的说法,爱会消失的吧。

  反正,她现在对蒋百川,早不是十七八岁时那种迷恋至极的喜欢了:当年的蒋百川,在她眼里是焦点,是依靠,甚至是骄傲,现在,也就是个普通的鸡肋老男人罢了,只要他在,她就跟他过呗。

  她忽然冒出一个邪恶的念头:如果蒋百川死了,她会重新开始、收获新生吗?

  阿弥陀佛,真是罪过罪过,雀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赶紧晃了晃脑袋,试图把这些有的没的都给晃出去:老蒋是她自己选的,这么些年,人家对她也不差,她怎么能这么丧心病狂呢?

  身后传来踢踏踢踏的鞋子声,山强从门口探进头来:“茶姐,是能吃饭了吗?你都不知道,累惨我了。”

  雀茶嗯了一声:“你坐着去,我给你盛。”

  话刚落音,外头又飘进大头的声音:“雀茶,也给我盛一碗啊。”

  雀茶皱了皱眉头。

  给山强盛她没问题,山强早上起来要帮余蓉“热鞭”,上百鞭甩过,胳膊抖得抬不起来,给山强帮点忙,她权当照顾残障了。

  可你大头凭什么呢?

  从前大头对她,就很是阴阳怪气,话里话外,透着她只不过是蒋百川“小情儿”的感觉,但也就嘴上阴阳,这两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蒋百川不在,他忽然有点没皮没脸讨人嫌。

  雀茶心里膈应,又不好撕破脸,只好一边嫌恶,一边把汤粥给两人端出去。

  外头是加工间,设备还保持原样,一台台的缝纫机齐齐列放,墙角堆着布匹衣料,墙上高处,还挂着用以激励工人的“勤奋务实、开拓进取”的大红条幅。

  山强和大头两个,拿缝纫机当桌,正凑在一处说话。

  山强:“可了事了,我的天,可把场子交出去给变态了。”

  大头:“哪个变态?余蓉啊?”

  山强:“嗐,两个,都齐了。”

  雀茶正搁下粥碗,闻言不觉蹙眉:“你们这样背后讲人家,合适吗?”

  老实说,雀茶第一次见余蓉,也吓了一大跳。

  怎么说呢,余蓉不像个普通意义上的女孩子。

  她二十五六年纪,长得又高又壮,皮肤晒得黝黑,胳膊腿上甚至练出了贲起的肌肉块,剃了个光头,脑袋右侧纹了条盘缠的蜥蜴,鼻子上打了鼻环,舌头伸出来,正当中一颗锃亮的舌钉。

  这不都是酷刑,给自己找罪受吗?雀茶看着都替她疼。

  后来听说,她先前在泰国工作过,可能都是跟外国人学的吧,不是说国外的这种另类文化挺盛行么。

  余蓉的性子有些孤僻,虽说同处屋檐下好几天了,雀茶跟余蓉连话都没说过几句,不过,她对余蓉感觉不坏,甚至对两人之间的这种差异觉得新奇:同是女人不是吗,年纪差得也不算特别多,但人生可谓是天差地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