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舔了一下嘴唇。

  的确有人来了,随着脚步声渐近,走廊里的灯盏盏灭掉,熊黑的声音传来:“灯我都关了啊,门也带上。”

  说话间,他的脑袋探了进来。

  林伶紧张得呼吸都要停止了,好在熊黑只朝几个塑料棚扫了一眼、压根没注意阴暗的犄角旮旯,很快就带上了门。

  里外全黑了,脚步声也听不到了,屋里安静地像地下墓穴。

  林伶好久没和炎拓说过话了,然而,这突如其来的遭遇和此刻共有的秘密,让她觉得炎拓亲近起来,她颤巍巍地、耳语般问他:“这是什么啊?”

  黑暗中,她听到炎拓的回答。

  “我也不知道。”

  ……

  农场的遭遇,开启了后来她和炎拓合作的第一步。

  ——如果不是那回……农场地下的铁门没锁、我又好奇走进去了,我现在,过得会不会比较自在点?

  炎拓说:“没有如果,命里该你发现,注定的。早点睡吧。”

  林伶没动弹:“炎拓,你说林姨为什么要收养我呢?”

  炎拓没吭声,近几年,林伶不止一次问过他这个问题。

  平心而论,他真觉得林喜柔没必要收养林伶,如果说是喜欢孩子,大可就近在城里找,可爱的、好看的、合心意的,什么样的找不着啊——和林伶熟了之后,他听她说起过关于家乡的零星记忆——到底有什么必要,要去穷乡僻壤领回来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呢?

  一定是有原因的。

  这想法,他没跟林伶说,就如同这一次来找聂九罗、他也没跟林伶说一样:两人虽然是合作关系、理应互通有无,但他对林伶选择适度保留,一是因为天生的不安全感,二是他觉得,林伶的性子,多少软弱了些。

  在林喜柔这样的女人身侧活着,是不能当个软绵绵的小羊羔的。

  另外,其实他也有和林伶同样的问题。

  林姨为什么要留着他呢?

  在她直接或间接地造成他妹妹失踪、母亲瘫痪、父亲死亡之后,她为什么还要留着他、养着他,甚至善待他呢?

  第24章 8

  聂九罗早上醒来,甫一睁开眼,就觉得浑身酸痛,像被人打过一顿。

  再一想,可不就是被打了吗?互殴的那种。

  她嘘着气起身,去到洗手间开了灯,先审视头脸。

  半边脸肿了,像个发酵馒头;唇角破了口,也只能任它破着,贴上创可贴的话,吃饭喝水都不方便;额头上有块指甲大的擦伤,之前倒是没注意,可能打得太投入了——她在额上贴了块创可贴,整张脸立刻多了些许苦大仇深的气质。

  面子看完了,再看里子:她背对宽幅的梳妆镜,松开系带,睡袍滑脱到肘侧,扭头看镜子里的自己。

  原本,她有一身堪称瓷肌的好皮肤,但有了细瓷的长处,也就承下了短板:不堪磕碰——别人撞在哪儿,揉一揉摸两下就过去了,她不是青肿,就是血瘀,没个三五天不会见起色。

  现在,从肩胛到腰身都没眼看了,尤其是肩后和腰侧那两块,因为被炎拓大力攥过,颜色接近黑紫,很是触目惊心。

  聂九罗恨得磨牙,拧毛巾擦脸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