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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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害,这是不要他关照呢。

  ***

  炎拓迷迷糊糊间,觉得自己像个花卷:被人抻抬弯折,捏出细细的褶,还小心地一片片粘上葱花,以便看起来更加美观。

  下一步,就该上笼屉了,他想。

  然而最终没见到笼屉,反而是耳边细碎的刀剪镊声渐渐清晰。

  炎拓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了从天花板上垂吊下的、不规则冰块玻璃面的熔岩灯。

  这是自己的房间。

  时候应该是晚上,因为吊灯亮着,灯光是岩浆黄色的,这种灯,一旦亮起来就没感觉了,炎拓还是喜欢它没打开时的样子:像块悬空的但充满科技感的石头,水银亮里泛着冷硬的灰。

  吕现正拿酒精棉片擦手,听到动静,向着炎拓一笑:“醒啦?”

  这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中等个子,因着生活安逸,年纪轻轻,腰身已经有向游泳圈发展的趋势,他最大的特色是长了一张特讨丈母娘喜欢的脸——谈过三任女朋友,分手的时候,女方都是好合好散,但女方的妈妈无一例外伤感得不行,仿佛错失的是多么绝世的好女婿。

  炎拓含糊地应了一声,脑子里空空落落,一时间想不起前情。

  吕现说:“睡好几天了。炎拓,你这趟可受大罪了。”

  是吗?炎拓开始想起一些事儿了:野麻地,帆布袋,雀茶手里那只正对着他的、不锈钢箭的箭尖,大头往他身上乱蹬时脚上穿的球鞋的脏底,还有……聂九罗。

  对,聂九罗。

  想起这个女人,他就完全清醒了,目光也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