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妆间。

  程馥郁已经让工作人员下班了，李小萌在化妆间门外等。

  整个房间只剩下了程馥郁和秦蓝。

  程馥郁坐在化妆镜前，弯身将脚上的高跟鞋脱下来，换上一早准备的平底鞋。

  然后心无旁骛的摘掉naicher的耳环和项链。

  她一边摘，一边透过化妆镜看了眼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秦蓝。

  局促不安。

  这个词在秦蓝身上真的太容易见到了。

  确切的说，应该是每当她在自己面前时，这四个字才会出现。

  程馥郁搞不明白，自她有记忆以来，秦蓝对她可谓是宠爱至极。

  她想要什么，有时候就连父亲程峥嵘都不一定会满足她，可是只要她对着秦蓝开口，她便一定会如她所愿。

  她小的时候，也见过其她同学严厉的母亲是怎样的。

  那个时候，她就会很开心，自己有一个好妈妈。

  她不懂事的时候，以为这就是母爱。

  可后来她才发现，她最缺的好像只有母爱。

  因为秦蓝只会在物质上大大的满足她。

  随着她长大，她和秦蓝之间距离好像也越拉越远。

  她和自己说话，会小心翼翼，甚至唯唯诺诺。

  就比如此刻……

  她们好像不是母女，更像是佣人与大小姐。

  程馥郁摘掉最后一颗耳环，瞥了她一眼，欲起身：“没事我该回去补觉了。”

  秦蓝情急下喊住了她，随后又一副讨好的模样：“小郁啊，你什么时候回家？”

  程馥郁将手搭在座椅边上，勾唇：“是老程叫你来的？”

  “是。”她下意识的答，随即赶紧否认，“也不是，我和你父亲都盼着你早点回家呢！”

  程馥郁唇角勾的更甚，眉目间满是清冷：“你告诉他，过两天我会回去看他的。”

  话落，她起身，直奔门口去。

  “小郁……”

  程馥郁停住脚步，脸上的期待在听到秦蓝接下来的话后，消失殆尽。

  只听她说：“小郁，一年前发生的事情，我希望你别告诉你爸，他心脏不好……他……”

  程馥郁猛然转身，质问：“你说的一年前的事，是我怀孕的事，还是……你逼着我打胎的事？”

  程馥郁故意加重了‘打胎’两个字。

  秦蓝脸色一变，有些心虚的移开目光：“我……我……也是为了你们父女俩好。”

  程馥郁咬了咬毫无血色的唇，攥了攥拳，低头看了眼脚尖，有些无力：“秦女士……”

  秦蓝一怔。

  程馥郁抬眸，脸上带着没心没肺的笑：“我是您的女儿吗？”

  秦蓝呆住了，张了张嘴，尴尬的一笑，磕磕绊绊的说道：“你，你这孩子，我当然……”

  她还没说完，程馥郁就笑了：“妈，看把您吓得，我就是开个玩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