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大结局
�膊环过他脖子,“经过这么多,我什么都不想了,只要好好过日子,把淑元带大。”

  他嗯了声,“你生淑元我没能赶回来,等下个孩子,我一定寸步不离守着你。”

  她和他拉钩,“说定了。”

  他痞气地笑,“绝不反悔。”

  他们唧唧哝哝说话,不觉已经夜色深沉,抬表看看,十点了。她替他掖好被子,“时候不早了,睡吧!”病房里设了看护床铺,她退到自己床上,隔了几步远,像火车上软卧,躺下依旧面对面。

  “良宴啊。”她叫他,语气像他母亲,“如果半夜渴了就叫我。”

  他微动了动,因为疼,背上全是冷汗,咬紧牙关说:“我困了,想睡了。”

  她忙道好,“你睡吧,我不吵你。”

  他腿四周后可以下地活动,但也仅仅限于不拄拐,要行走自如,还得继续做复健。

  春暖花开时候她推他花圃间游荡,他现可以走得很好了,不过不能太劳累,走多了还是有些疼。南钦置办了轮椅来推他,每每这个时候他就一副大爷姿态,淑元来了他还要把孩子放膝盖上,挥着孩子短小胳膊说:“姆妈加油,淑元要坐飞机,推得再一点!”

  淑元不再包襁褓里,穿着小夹袄,可以自由活动。良宴把她高举起来,她欢喜得大声喊叫,四肢像只青蛙,一通猛力划踢。良宴很高兴,“我女儿,长大了要成为中国第一位女飞行员。”说着亲淑元脸,“你说父亲说得对不对?”

  那孩子像听得懂他话一样,咯咯笑出声。父女两个一搭一档很有趣致。

  花园里兜了半天圈子该回去了,医院广场上遇见个熟人,老远打招呼,“哎呀二少呵!”

  南钦看过去,是卿妃。穿着暗花高开叉旗袍,曼妙身姿游移起来依旧像蛇。她化浓妆,血血红唇瓣,面皮像刮过石灰墙头,但是遮掩得再好,还是盖不住额角瘀青。

  南钦推着轮椅过去,她立刻对她一笑,“少夫人你好呀。”

  南钦点点头,“真是巧,周小姐怎么来这里?”

  卿妃呃了声,往身后医疗大楼指了指,不无掩饰地敷衍,“喏,我有个朋友这里看毛病呀,看了一个礼拜了,一点都不见好转,不知道这些大夫捣啥个外国糨糊。”矮了矮身子逗弄淑元,“哎呀,小毛头长得吓像二公子,嗲咯!”说着对良宴挤挤眼,“二少,你不来白相么,我那里沙发空着厌趣来!”

  良宴笑道:“不了,你那里床少,运转不过来,沙发留着派用场吧!”

  这是拐着弯说她入幕之宾多,卿妃愣了下,娇声叱道:“瞎讲有啥讲头,啊是要吃生活哉?”

  这时候一辆车开到大门口,车上人络腮胡子满脸不耐烦,喇叭按得震天响。卿妃回头看一眼,仿佛有点怵,很挥了挥手绢,“个么再会了二少,再会少夫人,再会小毛头噢!”

  蛇腰扭得越发,三两下就钻进了车子里。

  良宴抬起头来看南钦,“你听见了吧,我她那里是睡沙发。”

  她别过脸哼了声,“是吗?我只看到老相好打情骂俏,还是当着我们淑元面。”她过来抱孩子,轰他起来,自己坐到轮椅里,“你腿要勤练练,安逸得久了还是不行。”

  他无可奈何地笑,负荷上一个温柔重量推着妻女往前走。头顶上一群鸽子带着鸽哨呼啸而过,冲向天际,变成若干个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