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些,但老成,老成话,估摸着就是好说话。她不想嫁他,也不想坑他。只能等落定脚后,看看能不能想个法子,让他那边主动提出退亲了。

  ~~

  孙氏见完了侄女,估摸着她有些累,亲自领她到房中去歇息。后衙里空房子多,随意收拾出来就是一间。给这个侄女安排是靠西北一间厢房,进了个小院,就见个相貌粗陋丫头手上舀了块抹布慌慌张张迎出来。孙氏略微皱眉,这才看向温兰,笑道:“衙门就这点不好,住满三年就走,所以里头用具难免损了些,不知道多少个前头人用过,三娘你将就着些。”

  推门进去,见是泥地,屋子里一张桌两张椅一个衣柜并一张床榻,也确实都很旧了,油漆脱落大半,看着像是刚打扫完。只是现能有个地方落脚,她就感激不了,哪里还会嫌东嫌西?便笑道:“多谢伯母费心了。我瞧极好。”

  孙氏本就没打算她会此长住,反正过些日子,自家倒陪些嫁妆,她就会嫁出去,所以事先也没用心安排,这地方也是刚才花厅说话时叫丫头临时收拾出来。见她应好,瞧着也确实没不满之色,心想她老家未必就住得比这里好,便笑了下,“我把春芳留下伺候你,端茶送水也方便。”

  春芳便是先前那个被派过来打扫丫头。并非孙氏自己上任时带来,而是由县衙出工银从当地人里雇佣——这大概算是当官福利之一了。她听得自己往后要被留这里,急忙应了一声。

  温兰道:“多谢伯母。只真不用了,我自己能做事。”

  她倒不是客套,说是真心话。自己不过是个冒牌,身边有个人,反倒碍手碍脚。孙氏却不这么想,这个侄女来投奔,虽穷了些,但自己这个做伯母,无论如何不能落下个悭刻名声,便笑道:“跟伯母还客气什么。往后只管安心住下,把这里当自己家就是。”

  温兰见她打定主意了,只好应下来,道过谢。

  孙氏走后,春芳看了温兰脸上黑斑几眼,便过来抢着要蘀温兰收拾出包裹,殷勤道:“小娘子路上辛苦了吧,你歇着。”

  包裹里也没什么东西,就两身换洗衣物而已。温兰看她收拾东西,搭讪了几句,被领着到附近熟悉了下路,便等着伯父李珂回来去见。

  ~~

  县令李珂近很烦。或者准确地说,从去年下半年开始,他就开始愁烦了,到了现开春,愁烦不但不减,反而有雪上加霜之势。

  县令这种职业吧,平头百姓眼中,出入鸣锣开道,罗伞遮顶,堂上洒签发票,断人生死,端是威风凛凛。只其中酸甜苦辣,也就当过人才知晓是什么滋味。李珂不算完全昧了良心县令,好歹读圣贤书经正途出身,但一脚步入仕途后,也就做不了海瑞那样清官了。能贪时候,他也伸手,实是大明朝官员俸禄微薄得可怜,不贪就等着穷死。且当官贪贿,早已蔚然成风,从州县地方到朝廷两京,大家都是心照不宣,就算被捅出来,只要不是仇家政敌故意舀这整你,也不大会有事。他是知县,管辖着境内一切民情。上从天不下雨下到孤老寡妇,生生死死、无边无际民情民事,全都要长官一人负责,这实是为难了不过是凡人知县。反正忙不过来,怎么做也不可能做完,加上任期也不过三年,三年后抬脚走人,所以有些事,能拖就拖,应付糊弄过去就大吉。只是有两桩,却无论如何也糊弄不了,第一,是每年治下税款缴纳,第二,就是大案破获具结。

  大明律法规定,每个县每年赋税从当年四月开始收缴,到十二月底,需得全部收齐缴清,然后送到州府入库。如有逾期,长官不但要罚俸记过,对日后述职考核也是个致命打击。现已入春,到了下个月三月,一年易知由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