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
问下去,躺在他怀里的人已然甜甜地睡着了。

  次日清晨,慕容无风还在沉睡之中,荷衣便跟着陆渐风来到了茫茫深山。她不愿再麻烦他,一定要自己亲自捕杀雪豹。

  一路上,为了让她跑得更快,陆渐风竟教了她几招轻功步法和换气吐纳的功夫。

  然后他叫她停下来,站在雪中,静静地看着前方。

  漫天大雪,前方只是白茫茫的一片。

  “你看见了什么?”他问道。

  “雪。”荷衣道。

  “仔细看。”

  “还是雪。”荷衣一面说,一面很为自己的眼力难为情。

  陆渐风道:“你还认不认得回去的路?”

  荷衣点点头。

  陆渐风道:“在你的左边,大约十几丈开外,有两团移动的白色。你可能看见?”

  荷衣道:“嗯。”

  “上下移动着的是雪,左右移动着的是雪豹。现在,看见了?”

  荷衣点点头。

  “你的剑只能从它的眼睛刺进去,从后脑刺出来。因为雪豹的皮很珍贵。我可不想你刺得它满是窟窿。最好是在它发现你以前就进攻,然后迅速将它刺死。不然,它的胆汁就会变味。”

  “我明白。”

  陆渐风看着她,道:“你现在为什么还不动手?”

  荷衣道:“你走了我就动手。”

  她一回头,他已经不见了。

  一连十日,慕容无风便几乎日日都有新鲜的豹胆配药。他的身子虽然还很虚弱,却显然是终于度过了最危险的时期。

  这一日,慕容无风醒过来的时候大约还是早晨,他自己无法知道确切的时间。屋内灯光昏暗,四周的窗子都已被厚厚的皮帘遮住。

  荷衣已不在身边。她也有早起的习惯,他们住在一起的时候,荷衣几乎每次都比他起得早。她习惯在临晨时分练剑,练完剑回屋时,慕容无风多数时候还没有醒。

  现在他受着伤,躺在床尚一动也不能动。就算他想出去看一看荷衣究竟在哪里,也是休想。

  幸好这时他听见了敲门声。

  既然敲门,门外的人当然不会是荷衣,荷衣不用敲门就可以进来。

  “请进。”

  门开了,进来的是山木和陆渐风。

  既然走进来的人是两位武林前辈,慕容无风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该再躺在床尚。他是个很有修养的人,病的时候绝不见客。更不会躺在床尚和客人讲话。

  但他现在这样子,他实在也不知道该怎样起身。

  好在床的上端不知什么时候悬着一个木环,木环不偏不倚,正吊在他的胸前的上方。他便伸出右手拉住那个木环,左手用力撑着床沿,总算是将自己破碎的身子从被子里拉了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坐起来,下身的伤口立时便如刀割一般地疼痛开来。冷汗不由得涔涔而下。

  山木看着他吃力的样子,忍不住道:“你其实不必坐起来。”

  他将身子靠着床头,以一种僵硬的姿势坐定,淡淡地道:“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