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红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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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尼姑的法号叫做水月,脾性甚为古怪,经常莫名其妙地拿我出气。所以到了四岁我实在受不了,就从尼姑庵里跑了出去。那时正好有一个街头的马戏班子路过,领班的老头儿便把我藏了起来,教我和其它几个小孩子练习柔术。没多久,我就可以在大街上表演了。”

  慕容无风问道:“什么叫做柔术?”

  荷衣将自己的手伸出来,道:“你拿着我的手指头向后弯。”

  他轻轻一弯,发现她的手指竟能弯得很低,弯到一个常人根本无法达到的角度。

  “练这种功夫,一定很苦,小孩子怎么会愿意练呢。”他不由得叹道。

  “有鞭子在后面抽你的时候,你就愿意了。”她苦笑:“我在马戏班子里待到八岁,摆场子卖手艺的人,穷得也算是跟叫花子差不多。我们经常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和我在一起练把式的小孩子们,有一半已受不了鞭子的,跑的跑,逃得逃,不知所终。另一半表演的时候受了伤,生了病没钱治,渐渐地走不了路了,便往大街上一抛,死活随他。最后连师父也病死了。我便成了流浪儿。”

  “你为什么不跑?”他问,想起了她身上那些淡淡的鞭痕。

  “我本来就是跑出来的,大约是跑怕了。”

  “后来,陈蜻蜓收留了你?”

  “唔。”她不再说下去,大约在陈家的日子也没有给她留下什么好的记忆。

  “荷衣,不会再有那种受折磨的日子啦,相信我。”他紧紧的搂住她,她的身子在他怀中轻轻发抖。

  第二天天没亮,两人甜甜蜜蜜地醒来,荷衣就跳下窗子溜了出去。

  在回镖局的路上,她碰到了秦雨梅。

  “才回来呢?”荷衣有些讪讪地问道。

  “嗯。”雨梅倒一点也不害臊,“你是走的后门还是跳的窗子?”

  “啊……这个,跳窗子。”

  “我也是。原本该他跳的,可惜他不会武功,只好由我来了。”

  “没关系,谁跳都一样。”

  “我那天问你的事可是当真的。”

  “没问题。你只管找慕容无风好了。”

  “几时替他答应起话来了?”她挤着眼睛笑道,“看他那斯文的样子,真想不到他还能把你弄哭了呢。”

  “他凶着呢!”

  “凶在哪里?我拿枪扎他!”

  “别……人家……人家连一只蚊子都捏不死呢。”

  “唉,我那位也是。什么时候我们到他那里去尝尝他做的家常菜?”

  “好哇。我那位一定要用自己带的碟子,薛大师受得了么?”

  “笑话,他炒的是菜又不是碟子。不过,你那位也太讲究了罢?看他那排场。”

  “有洁癖。”

  “昨晚过得怎样?”两个人从后门翻着墙跳进府里,雨梅挤到荷衣的床尚,两个人的衣裳都被晨雾打湿了。只好各裹着一个毯子,在床尚讲话。

  “聊天呗。”

  “光聊天啊?”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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