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屋
��树林里藏着一辆……一辆马车。”

  “车上有没有金创药?”他立即问。

  “没有。只有一些你常用的药。是崔大夫给我的。他们……不同意我来救你,我是悄悄地来的。”她带了好些包他每天必需服用的汤药,心疾发作时必用的药丸,治风湿的药酒,风寒之类的成药.

  他吹响了哨子,果然,从林中跑出来了一辆马车。这马大约是跟了荷衣多年的老马,已有了灵性,一听到哨音,居然把马车正好停在了两个人的面前。

  慕容无风把荷衣轻轻放在地上,双手支地,辛苦万状地爬上马车。

  脑子里,忽然闪出了许多“如果”。如果他有一双健康的腿,如果他也会武功,如果……,荷衣就不会……。

  他咬了咬牙,强迫自己把这些“如果”赶出脑外。

  这世界上原本没有“如果”。总是说“如果”的人,并不明白人生的艰难。

  马车里有他平时外出时需要的所有东西,一个装满炭的火盆,几条厚毯,换洗的衣裳,水,干粮,药箱,几包药,还有,最重要的,他的轮椅。

  他把所有的药包拆开,从中抓出他所需要的几种药,放到炭盆里,焙烤成粉末。接着把一件衣裳全部撕成长长的布条。他抓了一条厚毯,带着粉未和药酒,来到荷衣面前。

  她身后的雪是红的。嘴唇却是白的。在寒风中,她坚持不了多久。

  “怎么样?我是不是有备而来?”荷衣看着他,有些得意洋洋。她的身子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着,脸色也变得愈加可怕。她知道如果能把慕容无风救出来,从这里慢慢走回云梦谷,也要至少四天功夫。四天当中,他当然需要车上这些东西。

  “荷衣,你是最聪明的。”他恢复了冷静,又恢复到了他平时那种冷淡的样子。

  “来,喝口酒。”他咬开药酒的瓶塞。

  “这是……药酒,你擦身子用的,苦死啦,我才不喝呢!”

  “味道不错,不信我喝给你看。”他一仰头,咕咚地喝下一口。

  “不。”她坚决地说:“不要给临死的人喝不好喝的东西,我的鬼魂会恨你的。”

  “听话,荷衣。”他抬起她的头。

  “要不,先……先做个吕字?”她突然悄悄地道。

  “‘吕’字?”他惑然:“什么吕字?”

  “呆子,笨瓜!”她急红了脸,“你……”话没说完,唇已被堵住,他开始深深地吻她。

  深深地,长长地吻着,好像呼吸都已全变成了他的。而她的腹部忽然一阵绞痛,他已拔出了剑。

  所有的粉末都洒在伤口上,在关键之处,涂上了荷衣随身带着的一点金创药。然后他开始飞快地包扎好伤口,将她抱起来,送到了马车上。

  幸亏她带来了轮椅。不然,他只怕就算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不一定能把她弄回马车。如果没有马车,他们也只好坐在树底下,活活冻死。

  雪轻,风冷,炉红。

  二月里刺骨的寒气似已被厚厚的车帘挡在了门外。荷衣裹着好几层厚毯,横卧在椅座上,炉火暖融融地放在身旁,红红的火光衬着她的脸色愈发灰白可怕。

  她失的血太多,伤口太深,以至于包扎之后,连慕容无风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