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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部分,记不清了,最后两句是,丛云本无定,今为苍山留。”

  闻言,手一颤,电话几乎从手中滑落。

  夜凉似水。

  窗外钩月如织,偶然传来夏虫的嘶鸣,所有的景物,都叫人的心急遽沉沦。

  时光仿佛溯回到四年前。那时,她还在g大念书,那时,她还和顾夜白在一起,那时,一切尚未发生。

  傍晚时分,两人会蹭到学校附近的荧山去看日落。他重瞳华光潋滟,手里拿着个写生本专心勾勒着,而她就靠在他背侧絮絮叨叨说些什么,花边新闻,乃至日月辰昏,可以由总统大选侃到某明星的小小派对。

  有时被她打扰得紧了,他眉一皱,薄唇凑到她嘴边含住了她的唇,封住了她所有的喋喋不休。她眉开眼笑,小计得惩爱极了他的吻,相濡以沫,他嘴里淡淡宛若青草的味道叫她安心。

  他何等的聪明,又岂会不知她的小小心思,作为惩罚却又忍不住满心爱怜的加深这个吻,直到满意的看到她脸上的红晕覆天盖地的弥漫开来。

  第四话 情人独无双2

  有时,他故意逗她,任她说得口干舌燥,只是风淡云轻不动声色的作他的素描。她“老”羞成怒,遂凶巴巴的把他的本子夺过,就着页页景致斐然胡乱翻起来。

  本子前半部分的每帧画几乎都以云入景。这么简单的物事竟也绘画得姿态各异变化莫测,动人心魄。然,总观,却给人一种冷凝的感觉。

  后来的画,云的踪迹渐渐隐去,景物开始繁复起来,笔触却渐见柔和,恍惚间竟给人一种错觉,作画者在描绘这些景物的时候,似乎面带微笑,嘴里悠悠衔着半根青草,未惧时光流转,年华如殇。

  枕在他坚实有力的腿上,她晃着脑袋,问他后来为何不画云了。

  他淡淡道,“言,有时候我们见着云浮在半空,静静的不事活动,其实不然,它一直在飘移着,只是以我们看不见的姿势罢了。”

  “”

  她似懂非懂的又晃了晃脑袋,动作活像小狗一头。

  耳边听到他轻轻的笑,隐着天日不见的宠溺。

  过了好久,在她以为早已没了下文眼皮渐重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他越发清淡的声音。

  “而现在我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