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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不能。

  聚集起身体和意志所剩下的全部,我用手臂带着身体在雪地里爬行。伴随着每一步的,是从我肋间传来的剧烈的疼痛和突然从口中涌出的大量鲜血。

  每向前爬一步,我便在心里喊一声靖平的名字。

  终于,哨卡的木屋就近在眼前,从窗里渗出的灯光那样柔和温暖。但我却伏在积雪里,再挪不动一根手指。

  一切在眼前更加模糊起来,眼皮像灌了铅似地沉重。让我睡吧,就睡一小会儿。我合上了眼睛。

  “云深,云深”

  有人在唤我。那样低沉好听的声音,会是谁

  还有那双眼睛,在招展的风荷里,含了前世今生的深情看着我。

  我拼命睁开眼睛,摸到手边的一块石头,握住它,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朝木屋掷去。

  然后,我的世界归于黑暗和寂静。

  生命云深

  一架洁净的白色窗帘慢慢进入我逐渐清晰的视线。它在和暖的微风里轻柔地飘飞着,舞蹈一般优美。窗台上放着几盆开着小花的植物,红花绿叶浸在明亮的阳光里,招摇着生命的鲜活和美丽。

  这多好,温暖安宁,再没有深谷风雪和枪声杀戮。

  窗下的一张躺椅上,斜靠着一个肩宽腿长的男子,似乎睡着了。

  他如玉琢般挺秀的鼻间吞吐着平稳的呼吸,形如飞凤的双目闭合着,眼下有两团隐隐的青痕。

  这张脸,在我心里,撑了我生生死死的一路,现在居然近在咫尺,让我怀疑这是否是我死前回光返照的虚幻。

  我向他伸出手,肋下的一阵抽痛却让我呻吟出声。

  靖平的眼睛立即睁开,从躺椅上翻身而起,一步跨到我面前“云深,把手放下,你刚刚手术完,别乱动。你要什么我去给你拿。”

  我愣愣地看着他那张明显消瘦憔悴了的脸,昔日那双华采熠熠的星眸里竟布满红丝。我喃喃地问“靖平,真的是你吗我是死了,还是在做梦”

  “真的是我。”他深深看着我,将我的手小心地放在床上,然后紧紧握在他掌中。

  “这是在哪儿发生了什么事”我的记忆到那块掷向木屋的石块就中止了。

  “这里是佩哥拉的医院。这段时间我和警察一直在找你,但都毫无线索,直到五天前的夜里我们接到电话说在基卡利山上的边境找到了你。我马上乘着直升机赶到那个边境关卡,把你送到这家医院。你折断了一根肋骨,断骨又刺破了你的胸膜和肋间的血管,造成了内出血。幸亏救得及时,再晚一步,我就真地失去你了。”他俯头吻我的手,垂下的眼帘已是红了。

  我本想对他微笑,安慰他说,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了吗但泪水却顺着我的眼角倾流而出。

  “靖平,我对不起你。”我泣不成声“我没能保住孩子。”

  “云深,云深你别这样哭这会扯到你的伤口。”他焦急地按住我“孩子我当然心疼,但我更加不能失去你。孩子我们以后还会再有,但我却只有一个你”

  我在他臂中长久地哭泣着,悼念我那心心珍爱却无缘一见的孩子。直到泪水流干,再没力气。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他吻着我泪湿的面颊。

  于是我向他简单讲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