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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不懂法语的鄢琪狐疑地看着ajene跑出去的圆溜溜的背影,又回头看看我。

  我一下子有点头疼起来了 – 待会儿等我告诉了她刚才与ajene的对话,她就要惨叫了。

  我们的血汗长工生涯就此开始了。

  ajene一点不浪费时间,马上为我们三个都派了任务德钧去拌猪食,喂猪,然后把今后三天的柴都劈了;我和鄢琪先去做午饭,下午再去旁边的菜地挖些红薯回来,然后去后院打井水,洗衣服。而他自己则搬把椅子坐到前院的树荫下,跷着腿,喝起了小酒。

  我站在后院里石头砌成的洗衣槽前,把刚送来的脏衣服放进槽里。从小到大,我不碰男人的衣物,只除了靖平的。刚开始有些嫌恶呕心,但想想为了留下就强忍了。

  鄢琪站在后院中央的一口井边,把一桶水从井里提出来,然后恨恨地放在地上,低声道“这个肥猪周扒皮”

  “对不起,鄢琪。”我内疚起来。

  “不怪你。谁说非洲人民淳朴善良的这老头子是个扒皮精我们干活他喝酒,我早晚给他下药,让他泻掉一身肥膘”鄢琪气鼓鼓地说。

  我忍俊道“好,好,好。你在这里受了多少委屈,等回去,我加倍补偿你。”

  这时,衣服堆里的一件衬衣吸引了我的注意。这是一件rada的男式休闲衬衣,灰底黑色的竖纹再配上今年最新款式的窄领。这是rada最近发行的限量版,数量很少,而我不久前才给靖平买了一件。再翻翻其它衣服,又找到几件像是靖平日常穿的。我高兴得想跳起来。

  “云深,干嘛捧着脏衣服在那里傻笑”鄢琪走到我身边“我们开始洗吧。”

  还好以前在西藏洛桑家时就常常用手洗衣服,所以现在又重操旧业倒也不觉得陌生。只是很久没洗过衣服,不一会儿手上就磨起一个泡,吃过晚饭后又不小心给弄破了,还出了血。

  晚饭后,鄢琪坐在我们的卧室,也就是那间杂物间里,把消毒酒精涂在我手上的破口处。

  “哎轻一点呀”我疼得叫起来。

  她一面给我吹,一面数落“真没见过你这样的,洗个衣服手也起泡。你的手到底是什么做的”说完她把一张创可贴贴在破口上。

  “主要是我很久没洗了,多做几次就习惯了。”我嘴硬着“你先去洗澡吧。累了一天,我们早点睡。”

  鄢琪拿上毛巾和桶开门出去,一面又叮嘱我“别让伤口沾水哦。”

  “知道啦。”我应她一声,怕她再唠叨,但心里却又暖暖的。她今天也累了,等洗完澡,我帮她按摩一下慰劳她。这还是我从玮姨那儿学来的,靖平每次太累的时候,我都会帮他做一做。唉,靖平,你现在在哪儿呢

  这时,院门外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我循声走到窗前。

  都晚上快八点了,谁还会到这儿来从我们住的杂物间的小窗看出去,院子里黑漆漆一片 - ajene为了省电没在院子里安灯。

  普罗旺斯鱼汤云深

  一个胖球样的身影飞快地从一楼餐厅射到院子里,比他身后那只大黄狗还跑得快 - 这当然是我们的新东家ajene。

  他打开院门,然后响起一阵低低的说话声和进屋的脚步声。天太黑,我看不清他们的脸,只隐约辨清来的是两个人,其中一个个子很高。会是谁呢

  我的心跳突然加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