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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情,但只有玮姨知道,因为我父母怕疏影活不长,坚决反对我们在一起。后来她的病恶化,大概是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就骗我说她变了心喜欢卓正,要和我分手。我痛苦愤怒过后,也只能放手。只要她幸福,我也就认命。直到她去世前夕,我才发现真相,但已为时太晚。她去世的时候才十九岁,一个女孩子最美丽的年龄,只比你现在大一年。”

  我看不到她的脸,但她细瘦的肩开始抽搐。

  她哭了吗么为我为疏影还是为她自己

  等她缓过来,我继续道“从那以后,我过了六年一个人的生活,心死,孤独,疲倦,直到你的出现。”

  “你爱情的替代品出现了,对吗”她仍背对着我,伤心的声音带着哭音。

  “第一眼看见你,我把你当成了疏影。你长得和她小时候特别像,尤其是你看人和笑的样子。但随着你渐渐长大,你在性格上和她却截然相反。她看似文静柔弱,但实际上却理智坚强。对于她自己做的决定,她有我前所未见的倔犟和男人一样的冷静。这大概和她年幼就父母双亡,寄人篱下有关系。而你,”我的声音不知觉中放得轻柔“你和她的生长背景完全相反。你是在众人的宠爱与呵护中长大的,不知贫寒愁苦,人情冷暖的孩子。你活泼善良,感性而纤细。你的生长环境本是极容易将人宠得骄蛮自私,但你却从小体恤他人,懂事听劝。和你在一起不多久,了解你之后,我就再没把你当成过她”

  “达瓦”这时,门被猛地推开,一个穿着羊皮短藏袍的青年男子冲进来。

  他大约二十出头,健硕身材,黧黑肤色,卷发,面庞方正英武,眼睛明亮有神。

  他着急地俯身去看云深,手抓着她的肩膀“达瓦你病了吗你为什么又哭”

  云深翻身艰难地坐起来“洛桑,我没事。”她的藏语不错。

  他就是那个把云深从拉萨带到这里来的洛桑 – 这家人的小儿子。

  我该谢谢他保护和照顾了云深,但他看云深的目光里除了关切之外的炙热,让我有些紧张,而他抓着云深肩膀的手,让我有些不快。

  他给云深起的藏文名字达瓦,意思是天上的月亮。

  直觉告诉我,这个叫洛桑的青年喜欢云深。

  他转身,从头到脚地打量我,眼里充满警惕“你是谁你就是那个让达瓦一直伤心的人,对不对”

  我惊异于他的敏锐,大概恋爱中的人都有这种准确的直觉和敏感。

  我刚想说是,云深却抢先道“他是我舅舅。”

  我看着她,她却把头扭向窗外。

  舅舅,这是她以往对我最不情愿用的称呼。

  我心里叹了一口气,向洛桑有些无奈地一笑,伸出手“你好,我叫李靖平。”我用藏语说。

  他听到我的名字,浑身一震,看我良久,终于缓缓伸手和我一握“如果你真是达瓦的舅舅,我欢迎你。但谁也不能带达瓦走,她属于这里。”

  我猜他想说的是她属于我。

  我对洛桑平和一笑“她属于她自己,喜欢待在哪里,她自己决定。”

  洛桑的父亲老扎西和两位哥哥对我要友好得多。他们热情地让我坐在晚餐的上座,像对贵客一样招待我,询问我一路上的经历。我真诚地感谢他们对云深的照顾,这一家纯朴的牧民却摇头对我说,向善助人是替佛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