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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 “你是说orenzo家吗那棵树在他家院子里都快五十年了吧。”他说。

  “我想去看看,离这里远吗”我有些急切地问。

  “不远,你从店里出去左转,看到一条叫裁缝街的巷子就左转,看到一家叫aggiano的小饭馆再右转,走到底你就能看到那棵树了。你要是回来时搞不清方向,就问人好了。这镇上谁都认识谁,丢不了的。你别担心,我们这里乡下不像大城市,没什么坏人。你家里人要是来了,我就让他们在这里等你。”

  作者有话要说意大利一到重要的球赛时,几乎所有店铺都关门 – 大家都回家看球了。我遇到过一次,害得我找不到饭吃只能啃饼干。

  言归正传。下一章里面,云深要去找一棵树。这棵树究竟为什么这么特别呢

  那年秋天的柿树云深

  我谢过大叔,急匆匆推门出去,按他说的方向,找到了我想看的地方。

  那是在小镇城墙边上的一户人家,一座青色砖石的古老房屋,外面用一堵厚厚的低矮石墙围成一个小小的院落。院子里有一棵粗大的柿子树,圆滚滚的金色柿子已压弯了枝头,风吹过时,树叶摇摆起来,发出“哗啦,哗啦”的轻响。

  我在小院对面的石礅上坐下来,静静看着这棵树。父亲第一次见到母亲时,就是在这棵树旁。

  当年他们碰巧都是到这里来旅行。父亲说那是一个秋天的下午,他甩开了侍从,一个人在小镇里闲逛。东游西荡地不知走到了哪里,然后就看见一个梳着马尾穿牛仔裤的东方女孩子正站在一颗大树下,专心地看着树上结满的柿子,一脸可爱的馋像。那女孩子就是我母亲。

  父亲走过去,跟她说的第一句话是“你要是想吃这树上的柿子,我摘给你。”

  母亲听了就对着他笑起来。

  父亲说他从没见过那么美丽干净的笑容,心里像被撞了一下,站着愣了几秒,就伸手从树上摘了一个柿子递给母亲。

  结果院子里立刻传来狗叫,父亲拉了母亲的手就跑。这一拉,就一生再也放不下。他们一起在托斯卡纳结伴旅行,母亲说从那以后柿子就成了她最爱吃的水果。

  一个月的旅行结束后,父亲不顾祖父祖母的反对,离开了他正在就读的比利时皇家贵族学院,转学到佛罗伦萨大学,和母亲做了同学。母亲一直以为父亲只是一个普通的法国大学生,直到两年以后,祖母发现了他们的恋情,背着父亲专程到佛罗伦萨找到母亲,告诉了她父亲的真实身份,要母亲放手。

  母亲第二天就启程回了北京,她哭了一路。两天以后父亲追到了中国,然后就有了父亲的放弃王位,他们的婚礼,我的出生,他们在世界各地的辗转工作,我们一家在北京短暂的幸福,以及他们的去世。

  这棵树是他们爱情的开始。他们在这里相识,相爱,然后孕育了我。二十年后,他们已经不在人世,但这棵树还依然站在原地,结着与当年相同的果实。

  我在这里,看自己生命的由来,也替我父母看他们当初的一见钟情。他们虽然人不在这里,但我是他们生命的延续,在我身上有他们的爱情。

  我在树前坐了许久,终于缓缓起身。山脚下,托斯卡纳连绵起伏的丘陵上,铺陈着金色和深红的葡萄园,在深秋的暮阳里,如同璀蘼明丽的流锦。远处一排丘脊上的丝柏在斜晖中留下修长秀美的剪影。眼前的一切,美丽得像不真实的梦境。

  我慢慢往回走,路边一座古旧的小教堂,正开着大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