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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仰脸看着我,一脸的快乐“现在不疼了。”

  她又突然“咦”了一声“你有颗纽扣要掉了。”

  我低头一看,短袖衫胸前的一颗纽扣已经脱了线,松松地搭在那里。大概是刚才被人劝酒推托时挂到什么地方了。

  “我给你缝”云深一溜烟跑出去,又飞快地回来,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珐琅针线盒。

  “我还不知道云深会做针线。”我有些意外。

  “学校里劳动课上学的”她有些得意。

  那个当年七夕祈愿时还不会穿针的孩子,此刻却坐在我身前的床沿上,一手攥着我的衣襟,另一手灵活地飞针走线。

  她纤长白皙的手像一只蝴蝶,飞到我胸前,又飞离。

  她靠得我很近,前额几乎要抵在我的下颌上。我的鼻息间满是她清新甘洁的淡淡体香。我刚清醒些的头脑又开始昏沉起来。

  她专注地看着手里的针线,卷翘的长睫随着轻软的呼吸一起一落,挺秀鼻梁下柔软的粉色嘴唇在屋里渐暗的光线下发出隐隐的珠润的光泽。

  我受了蛊一样地慢慢垂下头,突然那样不顾一切地想吻上去。

  但在我双唇触到她头顶发丝时,我豁然停住,紧咬着下唇,逼自己清醒 – 你是醉了,要么就是疯了,她还只是个孩子

  我这一切的翻江倒海,云深都没有察觉。她把线头打了一个接,脸凑上来,用牙把线咬断。她柔软的面颊隔着薄薄的衣料,贴在我胸前的皮肤上。我感觉身体里所有的血都冲到了头上。

  “好了”她欣喜地一扬眉,仰脸看着我,却又马上惊异地问“靖平你怎么一头汗你又不舒服了吗”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平和地对她一笑“我想出去吸点新鲜空气。”

  云深执意要跟我一起出去。我便推了广仁家的那辆旧自行车,避开仍然人声鼎沸的客人,带了云深悄悄出去。

  我载着她在乡间窄窄的田艮上缓缓地骑。两旁是望不到边的菜花田。在夏日氤氲的薄暮里,十里柔黄和清香铺陈了满天满地,像柔软的锦缎,在和风里,轻摆慢款。不知名的小虫在花间自在悠然地潜游飞行,发出细微的嗡鸣。远处一个骑在牛背上的牧童,正有一搭没一搭地哼着一支乡间的小曲。

  云深坐在车的前杠上,背紧靠在我胸前,双手轻轻搭在车把上,间或拨玩着把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

  在这远离尘嚣的绚烂沉静里,人的心会从容,柔软,最后融进晚风里,和自然成为一体。

  窝在我胸前的小人儿忽然极轻柔地念出一句“et ifebeautifu ike sur foers and death ike autun eaves。”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她在念泰戈尔的stray birds飞鸟。她经历了父母的死亡,又见证了青凤孩子的诞生,大概已有些明白了生命的激越和从容。

  我在她耳边轻轻地说“云深,死亡其实并不可怕。一个生命停止了,但却不会消失,而是会以另外的形式出现。生命的能量在自然界里是周而复始,永不磨灭的。当你的亲人离开你后,他们或许会成为田野里的花,原上的草,林间的树,最终又会成为另一个生命的一部分。所以面对亲人的离去,我们不用太悲伤,因为他们并没有消失,只是换了面目,总有一天还是会和我们相遇。”

  她把头靠在我肩上,仰着脸看我,眼睛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