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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这才发现自己双脚竟不由自主地抖个不停,过了许久才道“让我好好想想。”

  陶墨抱着暖炉从旖雨屋里出来,下意识地就跟着顾射准备上顾府马车。

  他身后传来重重咳嗽声。

  陶墨转头,却是郝果子站在自家马车旁朝自己使眼色。老陶在他身后,面色意味不明。

  陶墨尴尬地收回脚,将暖炉塞进顾射怀中,干笑道“多谢顾公子暖炉。”

  顾射问道“今日几时回府”

  他问得这样自然,仿佛陶墨本就住在顾府,而不是寄居。

  陶墨不敢看老陶脸色,便道“晚饭后便回来,不必等我用饭了。”

  顾射点点头,坐进车内。

  顾小甲跳上马车,抓着缰绳道了声驾,马车便缓缓从他面前驶过。

  老陶道“人都走远了。”

  陶墨回神,低头上了马车。

  马车内,老陶默默地望着陶墨,心中却是思绪万千。这次回趟睥睨山,不但解开了他与明尊之间心结,让自己获得解脱,而且让他从另个角度看到了男人之间爱情。关于雪衣侯和明尊传闻他之前陆陆续续也听到不少,刚开始是嗤之以鼻,后来想得多了,又觉得心酸。在他看来,明尊之所以会委身雪衣侯,应当是为魔教捐躯,不然雪衣侯又怎么会轻易放过魔教但真正看到两人相处之后,他才知道自己之前猜想是多么功利和肤浅。这样两个人,若不是真心喜欢对方和确认对方以同等之心看待自己,是绝不会在起。

  只是明尊与雪衣侯是明尊与雪衣侯,陶墨与顾射又是另回事了。明尊与雪衣侯虽然在江湖在朝堂,但无可否认是两人都是当今天下难得奇男子。他们二人互相欣赏惺惺相惜,乃至情投意合都无可厚非。而顾射其人他虽然只有几面之缘,但应当算得上是此类人,唯独陶墨

  他看着陶墨昏昏欲睡面容,轻轻叹口。他受陶老爷救命之恩,又与陶墨相处两载有余,早将陶墨当做自己子侄看待。在他心底,自然也希望他能找个两情相悦出色之人。陶墨对顾射有意,他看得出来。顾射对陶墨不般,他今日亲眼所见,心里也有了底。若顾射是女子,出嫁从夫,他倒不担心,非但不担心,还会竭尽全力促成此事,哪怕顾射来头不小。偏偏顾射是男子,且是个心高气傲,目下无尘,惊采绝艳男子。陶墨若是与他牵扯不清,恐怕到头来只会落得遍体鳞伤结局。

  这样想着,他伸手轻轻拂过陶墨睡穴,然后推开车门道“去客栈。”

  郝果子愣,“哪家客栈”

  “与县衙近,以后来回也方便些。”

  郝果子心中隐隐觉得不妥,回头看了陶墨眼,却见他垂头不语,以为他默许,只得从命。

  亥时三刻。

  茶凉。

  纵横交错棋盘上,字未落。

  顾射手指无意识地在棋碗中插入,抬起,插入,抬起

  顾小甲和桑小土从外面进来,脸冻得有些发白。

  顾小甲搓了搓手,道“公子,这么晚了,他估计在衙门歇下了,不如您也先歇了吧”

  啪。

  顾射从棋碗中拈起子,又丢了回去,“去准备马车。”

  “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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