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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点自嘲,他还不是照样剃头挑子,一头热。

  咎由自取

  他看了看众人,耸了耸肩膀,又摊了摊两手,好象是说,表演完毕,我该谢幕了。

  高嘉文突然说了一句“真太煸情了,多少年没看过这样的镜头了说实在的,我挺感动的”

  苏子昂颇为同情“钟老弟,我力挺你,十年如一日,革命气节不动摇,换成是我,我早偃旗息鼓了”

  钟立维仿佛没听到,拿起量杯心不在蔫兑着酒,脑子里却惦记着那个别扭丫头。

  刚才,他有那么明显吗

  他只是关心加心疼她而己,旧伤未好,又添新伤

  没想到反惹恼了她,真不知她在别扭什么,计较什么

  霍河川却不饶过他“麻利儿的,这边等着呢”

  高嘉文顶爱凑热闹了,也跟着起哄“对,认真点,甭想偷懒,拿出比赛的架式,花活一样不能少,一会哥哥们还要点评呢”

  钟立维不知在那边嘀咕了句什么,手上倒加快了动作。

  其实,他有好多年不碰这些瓶瓶罐罐了,如果不是二哥提了醒,他压根早忘了他曾经学过调酒,而且还在酒吧一干就干了半年。

  就他那点耐性,实属难得

  不过,那也是唯一一次磨练耐力的经历,他发了狠,仿佛跟谁较劲似的。

  多年后再拣起调酒技艺,一下两下的确手生,三下四下却也熟悉起来,就象在很久的时间里用惯了刀叉,再给他一双筷子,起初别扭,但习性是埋在心里的,无师自通。

  众人继续打牌,苏子昂问“霍二,立维什么时候学了这本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霍河川一边吸烟,一边码着牌“这话说起来,也好几年前的事了。那一回我出差去纽约,谈了好几天的公事,忙里偷闲想晚上过去看看他,哪知这小子推三阻四的,说他忙,没空见我”

  高嘉文插嘴“是不是在泡金发碧眼的啊,没空搭理你”

  霍河川没理他话茬儿,继续说“起初我觉得奇怪,就怕这小子惹事生非,你们都清楚他那狗脾气后来他终于约我在酒吧见了面,原来他在打工,在酒吧当调酒师”

  “咱们的钟少肯去打工,他得有这份心思才行啊”

  “我只知道他突然去了纽约,弄了一间证券公司,听说一炮就打响了,哪至于潦倒到打工的地步”

  霍河川笑了笑“我私下问了酒吧经理,说立维酒后闹事,砸了店里所有昂贵的名酒,还把店里毁得乌七八糟的最后私了解决。”

  董非说“这象钟少的作风,不过打工还债,又不象他”

  “可不嘛,这小子忒邪性了,要不怎么说他最会装事了咦,人呢”

  琳琅满目的长条桌后面,早不见了人影。

  走廊里,钟立维不动声响站在陈安身后几步远的距离,他终究是不放心她。

  他看着她背影,淡蓝的一抹,很瘦弱,映着昏黄的光线,朦胧似浮在水汽里,又纤弱如天上一勾云,单薄得不可思议,似乎抓不住,风一吹就化作清风散去。

  他怀念记忆深处里的安安,有着一张圆圆的脸蛋,胖墩墩的身材,个子也不高,爱说爱笑,结实可爱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