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sp;不过转念一想,要飞近20个小时,总会有一段是夜航,再说了,沙特人够大方,出的票座是头等舱。

  唯一剩下的,就是等登机了。

  做保镖的,最难熬就是陪等,你又不能总跟客户聊天——人家会嫌你烦。

  再说了,岑今也不跟他聊天,她自己有消遣,画纸和笔拿出来,勾勾描描,眼皮都不带抬一下。

  卫来一心两用,观察四周,也看她画画。

  没什么危险,也许一切都如他所料,威胁岑今的只是变-态的跟踪者。

  她打的线稿,渐出轮廓,似乎是一所小学校,有操场,旗杆,杆顶有旗。

  操场上三五成群的人,生火做饭,烟气升到半天,和阴云接在了一起。

  学校的铁门后,堵着床、课桌、石头、还有卡车。

  正看得有趣,忽然有笑声,混着行李箱滑轮的滚音,还有听不懂的语言,从头等舱候机室的门口经过。

  卫来觉得很正常,国际机场,南腔北调。

  但岑今的笔忽然顿了一下:她用的铅笔,笔势流畅,骤然一顿,那一处的墨痕深过周围,尤其显眼。

  卫来不动声色,目光掠向刚刚经过的乘客。

  是一大家,有小孩,也有大人,厚外套下露出长袍的边角,颜色鲜艳,其中有个小姑娘,结一头小脏辫,辫尾绑着彩色珠子,脑袋晃起来哗啦响。

  卫来收回目光:“航班是往喀土穆去的,机上应该不少非洲乘客。”

  岑今没说话,过了会,她继续画画。

  只是不管再怎么勾勒,画面多么精细,那个铅笔的顿痕,始终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