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婶，明天早些叫我，我陪你下地。”石头说。

  “不用了，你好好读书。下地一辈子都没出息。”方桂枝说。

  石头在屋里转了转，父亲的货郎担不在，他肯定没回来。石头叫了声姆妈，母亲有气无力地应着。他走进里屋，在昏黄的油灯下，姆妈精神沮丧，双眼直愣愣看着楼板。石头捧起姆妈的手叫她不要害怕，要是秀凤娘再来闹，他定饶不了她。

  “石头，我们吃了亏，认了。我最担心的是你爹，他回来，我可怎么跟他说！”姆妈忧心忡忡，满脸泪痕。

  “姆妈，身正不怕影子歪，怕什么。”石头说。

  “你爹跟你一个脾气，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子。肯定要去大队书记家讨个说法，这样的事最怕说来说去，到时候越描越黑，我只怕跳进黄河洗不清。”姆妈又哭。

  石头坐在床沿哄了好久，姆妈才慢慢睡过去，睡梦中，她不时颤抖着。石头知道她被秀凤娘吓坏了，一直守在床前。

  “石头，你怎么还不睡，明天要上课的。”方桂枝起来上茅厕见屋里点着灯，过来看了看。

  “小婶，姆妈会做恶梦的，我陪着她。”石头说。

  方桂枝推门进来，她只穿个小褂子，两条手臂像莲藕一样白。鼓囊囊的胸把小褂子撑得很高，石头从她的腋下看去，半个圆弧形很清楚。

  “石头，不许盯着婶看。”方桂枝白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