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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许久没见母亲会表现出难得的温情,但她却又一次让任舒霏失望了。一见到他母亲就板起脸,责怪他不会理财,花钱大手大脚,然后又要给他安排相亲。在母亲又把矛头转向父亲,训斥父亲再一次投资失利后,任舒霏终于忍无可忍,找了个借口逃离了父母家。

  所以现在他只能忍耐梁烈的鸠占鹊巢。那个流氓正大大咧咧躺在客厅里最舒适的长沙发上看卡通片,看到开心处还一边猛拍沙发靠背一边放肆的高声大笑。要不是亲眼所见,任舒霏也无法相信这个流氓居然有这种幼稚可笑的兴趣。他只能尽量调大耳机音量来遮挡不断传来的噪音,因为按照经验,如果他躲进卧室或者书房,梁烈很快也会跟进来,然后这个下午就什么也不用做了。

  任舒霏想到这里,身体和心理上都徒生厌恶之感。这段时间被迫与梁烈发生关系的次数已经记不清了,虽然当时也就自暴自弃的随梁烈摆布,身体也曾经体验过颠峰的快感,但每次一旦清醒过来,短暂的情欲就立刻转化为厌恶和极度羞耻。这种情绪的反覆不断折磨着他的神经,也因此让他更加憎恨睡在身边的男人。

  他不愿再去想这些,努力集中j神去听录音,耳机却忽然被拿了下来。

  “霏霏……”

  梁烈不知何时来到他面前,俯身揽住他,嘴唇很自然的贴到他颈上、脸上亲吻。任舒霏觉得他就像一只永远都忘不了发情的狗。

  “我想听你弹琴,你还从来没有为我弹过琴。”

  “我很累,改天吧。”

  任舒霏很不耐烦的躲避他的纠缠。

  “那我抱你去钢琴那里。”

  见梁烈果真弯下腰要抱起自己,任舒霏只得连忙从沙发上跳下来。梁烈笑嘻嘻的把他硬拉到钢琴边,又不由分说的横抱他在腿上坐下:

  “坐在我腿上弹,保证不会累。”

  任舒霏望着他热切的眼神,心中鄙夷的冷笑一下,他才不相信梁烈真有什么兴致听琴,只怕过不了多久就要露出真面目来。

  打开已经许久未动的琴盖,指尖碰触到熟悉又陌生的琴键,任舒霏不由得回忆起曾经在这里为梁艳弹琴的甜蜜情形,一切恍若昨日才发生。

  他心中一痛,手指顿了顿,忽然流水般的从“1”滑到“7”,又从“7”飞回到“1”。

  “弹完了。”

  话音中带着恶意的快感,任舒霏就要站起身来,却被梁烈的铁臂勒住了腰:

  “霏霏,别惹我生气……”

  任舒霏只得又坐了下来:“那你要听什么?”

  梁烈想了想:“就弹国中开学典礼上你弹过的那首。”

  “我忘了。”

  “你骗我?”梁烈的手臂又紧了紧。

  “没有。”任舒霏不慌不忙的望着他,“过去那么多年谁还记得?不然你哼出来让我听听。”

  跟音盲没两样的梁烈被将了一军,他眨眨眼,无话可说。看着他有些失望的样子,任舒霏却暗自得意。

  梁烈皱起眉,显然在苦思冥想自己还记得哪些歌,任舒霏心中冷笑一言不发,两人就这样沉默了几分钟,梁烈头上不知不觉冒出了汗。

  就在此时,电视中传来稚嫩的童声。

  “就弹这首好了。”梁烈松了口气,好像找到了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