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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是你的妻儿,你真放心交给爸,带他们去美国?你要想清楚啊!怕只怕,只此一别,就变成了爸当年的那个万一,后悔……”

  轩辕清华沉沉一叹,转眸看向了窗外。

  那里,迎春正翘,粉樱娇娇。

  只是盛景美色,独独缺了一人陪伴共赏,再美再好,都褪了色。

  ……

  夜里,当客人们都安置休息下了,轻悠从父母院里回来,刚好碰到亚夫也抱着小宝儿从轩辕清华屋里回来。

  夫妻俩站在游廊两头的月洞门前,都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没有立即走上前。

  他看着她,目光穿过一片淡淡烛光,仿佛一眼万年,穿越了重重时空,那里站着的俏丽女子,仍似当年初遇时,古灵j怪,迷人不矣。

  只是,此时的人儿眼眸有微波轻荡,含怨似嗔,不禁让人心中生怜。

  她也看着他。

  夜色凄凄,他穿着一身黯色和服,更衬得那满头白发,刺眼得很。

  他怀里的小娃娃早已黑发葱葱,灯光映照下的小脸光滑新嫩,也更衬得他英年早衰,可这都不是为了战争,不是为了这个天下,全都因为她呵!

  她垂下眼,不敢再直接那双眼眸中的温柔如水,情深似海,举世无双。

  每一次看到那白发,鬓角愈见明显的皱纹,心里的担忧害怕就像一个正在无限扩大的黑洞,让她寝食难安。

  她很怕,很怕,很怕……

  即使今天碰到那几声p响时,她告诉自己要相信他,不要害怕,她也没有惊慌,像个女主人一样慎定地安慰所有人。

  可只有她心里最清楚,她比谁都怕,怕他这一去就再见不到面。

  不知道是不是爱得愈深,就愈害怕失去呢?

  “宝宝,发什么呆?回房了。”

  亚夫只愣了一下,就上前唤轻悠,单手将小家伙换了一边,伸出另一只手去拉妻子。

  不想轻悠被他温柔一唤,就扑进了他怀里,抱着他哭了起来。

  他扬起的手,轻轻放下,落在她一耸一耸的肩头,轻轻逸出一丝叹息。

  “宝宝,别哭……”

  他叫她宝宝啊,他把她当宝宝一样珍爱着,保护着,怕她惊,舍不得她苦。

  于她来说,他也是她这一生寻到的最大珍宝,最名贵的字画,最漂亮的碑拓,最美的风景,她怎么舍得他总是为自己受惊,吃苦,流泪又流血。

  “亚夫,我听你的,我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

  “好。”

  他的声音总是如此宠溺,纵容成了他对她唯一的爱的表达。

  “人家不是说那个啦!”

  “好,你说,我听。”

  他就是哄小宝儿也从没这样的耐心,他把一切都给了她。

  “你要让我跟轩辕清华去旧金山,我去就是了,我带小宝儿去。”

  “好。”

  “那你呢?”

  她泪眼婆娑地看着他,看得他心口一片潮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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