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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开玩笑了。”她低头就走。

  “你很讨厌我?”他身子一侧挡在前,似乎几日的隐忍已经不能,“因为当年的事?我可以解释一下吗?”

  轻悠一笑,“将军言重了。我都愿意跟亚夫在一起了,又怎么会再去计较那些已经过去的事。对不起,我还有事,不耽搁将军了。”

  她一绕,他又挡,口气有些急躁了,“轻悠,我一直想说句对不起。”

  “将军,那是我和亚夫的事,其实跟你们没什么关系。”

  “叫我阿澈。怎么会没关系,要是真没关系,你怎么连正眼也不看我一眼。”

  一出口,将军大人脸上黯红一片,幸好这几年打仗晒得更黑了,看不太出来。

  轻悠古怪地看他一眼,“我现在正眼看您了,可以让我走了吗?你是亚夫的朋友,我不想让他难堪,也请你自重。”

  后一句话说得很轻,野田澈却似被一颗p弹轰到,瞬间僵住了。

  轻悠又绕,野田澈似乎仍不死心随之一动,突然一道双扇大门被重重推开,传出激烈的喝骂声。

  “织田亚夫,你这是谋杀!陈卫的证据不足,你没资格判他死刑!这件事我绝对会上交最高法院,重新上诉!”

  冲出来的正是姜恺之,他身着一套白色海军军服,双眼赤红,怒气腾腾。与轻悠错身时,他的目光刮过她全身,像刀子般锐利,她心下一凉。

  野田澈挡在轻悠面前,警告般地看着姜恺之。

  后方慢慢走来一人,揽过轻悠,将她手上的袋子都接了过去递给一旁的勤务兵。

  “亚夫?”轻悠的声音在发抖。

  “今天又逛了几个商场?下午我有时间,还要买什么,我陪你。”他的目光轻轻扫过野田澈,口气温缓,仿佛刚才g本没经历任何争吵,那种沉静,让人莫名地心慌不安。

  “你,一定要杀陈卫么?”

  轻悠抬头直视织田亚夫,他目色微微一凝,不说话,回头拧了一张湿帕子,一下一下拭过她满额的大汗,动作轻缓细腻,她紧闷的心口渐渐松了下来。

  之后,便没再问起。

  ……

  那时轻悠也没注意,跟着织田亚夫出来的还有一个男人,他看着消失在门外的两人,垂下的眼底尽是一片颓然。

  一只手重重拍在他肩头上,“治也,该走了。”

  “南云,刚才清木副总理说,离开前还有个小聚会。”

  南云卫拧眉不语。

  野田澈却笑着拍了他一巴掌,“龙村将军说得得对,咱们穿了这整年的军装,也该换换西服穿穿了。咱们也逛逛他们这里的大百货商场,我听说,这里的洋服比上海的还要新潮时尚。法国那里的最新款,都是先运到这里,再到上海。”

  南云卫忍不住叹息一声,这群沙场上动辙浮尸百万的大男人,竟然要学娘们儿逛商场,这要说出去还真是“有损军容”啊!

  ……

  隔日,报纸上便刊登了爆炸案的审讯报道,指出织田亚夫强权欺人,一言定罪,无视租界公共法。各种声讨和笔伐纷纷上演,轻悠一早到公馆时,就看到了示威的人群,其中竟然还有她们学院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