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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惯了那个男人时时刻刻都无比风光优雅自信的模样,此时那如哀兽般卑微自厌自责到极点的模样,更让人说不出的酸涩眼潮,那话里行间透露出的残酷真相,更让人心惊,无奈,沉痛,也能有几分体会男人何以如此失常,如此悲恸。

  “……进g前,她还拿着枪指着太阳x威胁我,如果不放她走,她就死给我看。她说,孩子死了,她也不要活了。皇兄,你说我该怎么办?这错都是我亲手铸下,我没有办法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堂而皇之地跟人订婚,你教教我,我该怎么办?我闭上眼,就看到整个码头都是血淋淋的……我受不了,受不了,受不了……”

  说着,男人抱着脑袋又要往玉阶上撞,吓得明仁帝手忙脚乱将人抱住,蔼声相劝,“亚夫,够了,你别再自责了,为兄……为兄不逼你了,成不成?”

  可惜回应明仁帝的是一张颓废恸极的脸,漆黑的眼眸毫无光亮宛如一滩死水,无力地垂下脸,一声不吭。

  “亚夫,那女孩你要留着就留着,可和出云的婚事,已经通告了全国,只能推迟。你即已辜负了一个女人,就不能再害得出云也成为全国的笑柄,皇家的耻辱,你懂吗?”

  静默了许久,众人都以为男人不会再开口时,声音响起。

  “臣,懂。”

  “亚夫?”皇帝低讶,伸手去碰。

  男人却更快地缩回身子,抬起头,眸底一片冰冷的死寂,一字一句说,“陛下能给臣几日时间,悼念亡儿?”

  明仁帝只觉得从未如此揪心,然,仍是一咬牙吐出两个字,“三天。”

  这世上,便也没有比帝王更多情的人,坐拥三千粉黛,亦没有比帝王更无情的人,挥手间便是千万条生命灰飞烟灭。便是最亲的人,也亲不过皇家威严、祖宗贯例。

  “乞巧节法定为三日假期,这样朕也好对臣民们交待推迟的原因。”

  就算是亲情,也是算计着来的。其中利益得失,不可不较。

  也许,一直以来,外人都觉得明仁帝能坐上皇位,都得益于织田亚夫的帮助。当年,他在众皇子中也最不起眼,更常被人欺负,总是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却不知这个帝王x子极能忍耐,真正的厚积薄发之主,当政以来,不动声色便将朝上诸臣各派调转得一派圆和,行无为而有为之道,正是君王最聪明的手段之一。

  皇帝虽然退步了,却给出了时限,织田亚夫没有回应,但也不能再反驳。

  从进殿后就一直未有大动作的尚善御极等人这才上前进言,了却最后的一点琐务。

  末了,明仁帝终于点了头,甚至还好心地要派g中御医至荻g看望轻悠,但被尚善御极给扣下了。

  离开时,明仁帝似还想宽慰几句,但织田亚夫垂着头,似乎什么话也听不进去。

  柏原康和清木义政将人扶着出了g,直到g门前时,他突然甩开了两人,腰背挺直了,迳自上了车,甩下一众人等,决尘而去。

  ……

  隔帘后,出云紧紧撕扯着衣帛,几乎咬碎银牙。

  她很想冲出去跟皇兄理论,一定要杀了那亚国女人,可惜现在皇兄已经被织田亚夫一番悲恸伤怀的行迳迷了,心软了。她若再去强求,只会让皇兄生气,更觉得她铁石心肠。

  可是,如今看来若不杀了那女孩,还让她继续留在他的身边,那不啻是对她未来幸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