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40
开了。

  “十一郎,你一定要看着亚夫君把药喝下去啊!”

  出云公主也只能从了大神官的劝导,看着药盅被送进轿辇,可惜也窥不见里面情形,又说了几句情意绵绵怯怯的话儿,才悻悻然地离开了。

  十一郎进来时,也是一副松口气的模样,不甚满意地瞪了轻悠一眼,将药盅打开,浓烈的苦药味儿漫开。

  轻悠捂着鼻子瞄了一眼,暗暗叹息,那装药的瓷盅白底衬着极美的樱花图案,漂亮得很。乖乖的家伙,装个药也弄得这么奢华,不愧是皇室贵胄啊!

  “怎么,想偿偿?”

  “才怪呢!”

  她哼叫一声。

  他吃吃地笑起来,勾了下她皱起的鼻尖儿,递了个眼神出去,十一郎便端着药盅朝旁边的文竹盆里一倒,这“整整一夜”的心血就付之于黑泥了。

  轻悠一见,低讶,“你,你这也太浪费别人的好意了吧?”

  “你真要我喝了这东西?”

  “我又不是这意思,可好歹人家公主殿下为你熬了一夜,哎哟!你干嘛又弹我!”她冤枉地捂住脑门儿瞪他。

  “没良心的小混蛋!”他冷着脸看她一眼,便转头不再理她。

  她觉得危机已除,瘪着嘴爬出他的怀抱,他也没阻止,她钻到一角继续吃点心,目光却不由瞥向那放在角落里的华丽药盅,忽然失了神。

  在东晁,只有特别亲昵的男女关系,才会被允许称男子为“君”。

  刚才,那个公主,叫他“亚夫君”。

  ……

  金铃的响声徐徐远去,伴和着长角笛声,清旷高远中又暗含几分紧张肃穆。当铃声和长角停下时,一串急跃的鼓点紧随而上,忽高忽低的喝呼声响起,还有脚踏木板的轰鸣声。

  轿外的声响一阵接一阵传来,轻悠嚼着糕点的小嘴也慢慢停止了蠕动,不自觉地转向声源处,竖起耳朵倾听,眼睛也开始寻找缝隙,想要一探究竟。

  可惜这轿子确实封得密实,概无漏眼儿可窥,徒呼奈何。

  织田亚夫看女孩探头探脑状,心底暗笑,问,“想看?”

  轻悠别扭地咿呀一声,“你说过带人家出来看阅兵的,现在g本看不了嘛!”

  他低笑,打了个手式,十一郎立即从旁边的柜阁中取出一长物,动作轻巧无声无息地架了起来,放到两人面前。

  她不禁奇道,“你还准备了望远镜。”

  深深地觉得这个男人真的太狂妄了!

  “想看就过来。”

  她还在扭捏时,十一郎已揭开了侧墙上的一方圆孔,把望远镜的头子接了上去,这从外面来看,正是漆饰在车壁上的金质菊纹印,谁也料想不到这花纹竟然内有乾坤。

  “能看到全场嘛?”女x矜持又冒了出来。

  “不想看就吃东西。”他做势要收。

  “等等,等等,”她立即爬了过去,拿过望孔,“人家又没说不看,你犯得着老威胁人嘛!坏蛋。”

  她朝里一望,一眼就看到了观礼台上的王公大臣们,站在正中的皇帝陛下穿着一身雪衣绯衽,手上拿着把小绣扇扇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