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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着黑衣斗篷,戴着黑色面纱,眼睛在面纱后闪闪发光。她低声道:“跟我来。”我不知是否应相信她,可脚步还是不自觉地跟着她。也许在这个可怕黑暗的血色之城,她现在是我遇上的唯一熟悉的人。

  我们在黑压压的人群中飞快穿行,她的手心里全是汗,还不时发抖。我的手也在发抖,颤动得比她更厉害。

  四面八方全是鬼哭狼嚎,间或掺杂野兽们的咆哮。

  她显然很熟悉这一带地形,带我左弯右绕,奔走在隐蔽的曲折小巷中,并聪明地从惊叫四散的j灵中间绕过,又像机灵的鼹鼠一样带着我穿穿绕绕,避过了多次骑兵和野兽的扑击。

  被燃烧的血红城市里,黑烟从房子顶端袅袅升起,鲜血一般颜色的刺眼火光里,我和伊薇已奔到了城门口。

  “随我出城,”她回头对我嚷道,四周太嘈杂,我几乎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城内已太危险。”

  我点点头。城门已有数百j灵在冲挤,争先恐后地抢着逃出生天。

  伊薇拉着我硬生生地挤了出去。当突出重围的那一刹那,一股寒冷的空气扑向我的滚热脸庞,将长久缠绕在我鼻前的血腥气散得无影无踪。我的呼吸顿变顺畅,四面包围的冷流中,头脑也渐缓清醒。

  鲜血一般红的赤色夜空下,城外的冰天雪地透映出森然的诡异红光。逃出城门的j灵们仓惶惊散。伊薇拉着我艰难地在雪地上跌撞奔走,寒冷的风灌入我的脖子,凉透至骨。

  我被她拉跑向前,喘着气问她要去哪儿,她的脚步突然顿住,我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在雪地。

  她优雅地侧过身体,松开了我的手,红色夜空下,她的眼神诡谲神秘,表情不自觉地流露异样,嘴角也弯起一丝嘲弄。

  我向后跌退,心头涌上不祥预兆,略稳心神后问道:“你想干什么?”

  “放心,”她脸上的嘲弄神色更浓郁,轻笑道,“我不会伤害你,只不过要把你送到一个更爱你的男人身边去。”

  “你……”我惊惧交迫,又怒又躁,“你怎么能这样?”

  “为什么不能?”她原本在笑,说到这句,眼里竟迸出眼泪,“李欣然,当年在剧团我未厚待你,却也没待薄你,你为何怂恿你的丈夫把我丢到迪格拉夫人的地底ji院做低等ji女,还命迪格拉夫人让我永不得出地g一步。”

  她又笑了起来,嘴角又牵起一抹嘲弄:“你知道什么叫低等ji女吗?就是被低等男人愚弄的,最便宜的那一种。一般来说,一次要接待三个以上。因为那些穷男人无力独自付钱。”

  她的眼神哀凉绝望,猛扯动唇角,大笑,笑得让经过我们身边的j灵们不断侧目。

  “李欣然,当年我也是剧团的一把手,若不是桑德拉叔叔病世,拉胡又把剧团弄得一团糟,你以为我会稀罕与你抢丈夫吗?是的,当年是我勾引了你丈夫。我打听到他去了浴室,便刻意打扮一番,代替一个侍女送衣服入内才有了机会。可我必须这样做,如果不能与男主人发生关系的话,我就只能是庄园里一个普通的侍女,地位低等,做繁重的杂务,这就违背了我参加选美比赛的初衷。”她笑道,“我如此美貌,资质也不低,凭什么就不能嫁给达官贵人,伴随他们左右。凭什么你可以我就不可以?”最后一句几近是尖声叫出来,歇斯底里。

  她愤怒至极,步步逼近我,我跌撞着后退,她的眼睛里s出仇恨和嫉妒的光芒,“你哪点比得上我,就连当年演戏都是勉强过关。真亏你还花了那么多功夫但你的运气也实在是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