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何处也?
去偷?”

  她没有回答,他却知道她的答案,她真的可以一次一次去偷,不管受到什么责罚。从以前开始,她就是这样执拗的子。

  他叹了一口气,紧紧握住她的双手,隔了一会,说道:“胡砂,蜉蝣的一生只有短短数个时辰,可它们也活得很快活。”

  胡砂只觉心头酸涩,实在无法抑制,忍不住紧紧抱住他,眼泪一下子就把他的肩膀打s了。

  “可你不是蜉蝣!我们都不是蜉蝣!”她的声音抖得快要碎开。

  “在蜉蝣眼里,我们就是天神一样的存在了。”他笑起来,她的脑袋,“和蜉蝣b起来,我们的生命是无限长。不过和真正的天神相b,我们岂不是也和蜉蝣一样?”

  不,不一样。

  倘若世上人人都一样,朝生暮si,看得那样开,又何来生离si别。因为心中的那个人一定得是特殊的,ai着他,仰慕他,宁愿相信生命是无限长的,幸福到天荒地老。

  他是独一无二,所以,不一样。

  芳准紧紧抱着她,抬手替她把眼泪擦g,轻声道:“胡砂,如今只当我们是一对蜉蝣,一生的时间也不过是日出日落。太y快出来了,你还要哭?笑一个给我看看吧。”

  她实在笑不出来,只能勉强g了g唇角。

  芳准“哎”了一声,在她脸上r0u两下,r0u出许多怪样来,最后笑yy地在她额上一吻。

  “胡砂,今天我把白纸小人一到十九号全部丢这里,放他们一天假。咱们两个偷偷出去玩好不好?”

  他两只眼睛出奇的亮,胡砂觉得自己实在无法摇头,只好点头。

  他t内的血越来越少,此时已经连腾云都施展不出了。胡砂挽住他的胳膊,两人立在云头。

  周围还是黑漆漆的,夜se未褪,凉风一阵阵扑打在身上。

  胡砂轻道:“冷吗?”

  他摇了摇头,将手搭在额上,仰头望天:“乌云快散了,明天应当是个好天气。”

  胡砂望着一漆黑的苍穹,正如他所说,乌云渐渐散开了,露出漫天星子,抬手就可以摘到似的。四野忽然亮堂起来,一轮满月自天顶露出轮廓,月华倾泻,照亮两人的脸。

  胡砂睫ao上还带着泪,但嘴角已经笑开了。

  “走吧。”她说。

  谁也没说要去哪里,但心中也都清楚要去什么地方。

  天快要亮的时候,胡砂扶着芳准落在元洲五se涧的桃花林中。

  因被地气所护,夭灼的桃花四季不谢,漫天妖红,分外华丽景致。芳准倚在那块青石上,转头望向不远处奔腾轰鸣的五道瀑布,轻道:“久违了……这景se。”

  说罢又调头,极目去望:“我能见到销 魂殿,还是老样子。”

  胡砂踮起脚尖,凝神看了半天,只能看到远方黑漆漆还没亮堂起来的夜se,口中却笑答:“是啊,还是老样子。要去那里坐一会吗?”

  “就在这里待着罢,景se多好。”他从袖中乾坤取出笔墨绸帕,抬头一本正经地指挥她:“去,站在那里。身子稍微歪一点……对,就是这样,别动。”

  胡砂捻住一朵桃花,只觉脖子都快chou筋了,累得不行,小声问他:“师父,好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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