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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倪老爷子不在意的摆了下手“你太瘦了,吃的太少,得多运动运动,多运动才能胃口好,胃口好才能身体好,女孩子还是长胖点好看”。

  林虹咬了咬嘴唇有些为难,兰芳看了她一眼笑着说“现在的小姑娘都这样呢,闺女本来也比小子娇气,就让卫彪陪您去吧”,倪老爷子没再坚持。

  林虹肩膀放松下来,偷偷看了兰芳一眼,兰芳正好也看过来,林虹立刻低下头去,兰姨的眼光让她有种无处遁形的感觉,做贼果然是会心虚的。

  离暑假结束还有两个星期的时候,兰芳突然叫倪卫彪立刻动身去海天,态度前所未有的严厉,完全是命令式的,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倪卫彪的离开让林虹感到轻松了很多。然而,更大的恐惧接踵而来,从倪卫彪走后到现在已经两个多月了,她的例假一直没来过,她模模糊糊的意识到这将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尽管她担心的要命,害怕的要命,却不敢告诉任何人,不想也不敢去深究,只是一径的装着驼鸟,一心盼望着这只是命运在和她开玩笑。

  所以,这天早晨,当腹痛突然袭来时,林虹先是难受,继而欣喜,从卫生间出来,虽然肚子仍然在痛,但林虹精神轻松了许多,担了很久的心事,终于可以放下来了。

  一直到吃中饭,肚子还是时不时隐隐作痛,并且越来越难以忍受。连肖姨都看出来了,悄悄问她“是不是拉肚子啊,一上午你上了好几回卫生间了”。

  林虹脸色惨白如纸,只低声告诉肖姨,是例假来了。肖姨看她难受的样子,让她赶紧回房间躺着,冲了一杯红糖水端上楼让她喝了,又灌了暖水袋给她抱着,嘱咐她好好睡觉,然后又拿了毛毯给她加在被子上。

  林虹没吃晚饭,整个下午都在床上辗转反侧,腹痛愈演愈烈,如刀割火烧般,折磨的她恨不能把肚子剖开,迷迷糊糊中无力的想着自己会不会就这么痛死,怎么会这么痛,这么难受。

  兰芳吃过晚饭上来看林虹时,她已经痛的全身是汗,嘴唇被咬出了血,身子蜷成一团,手指关节用力扭曲着,狠命的按着腹部,

  她凄惨的样子令兰芳大吃一惊,忙问肖姨,“怎么会痛的这么厉害,是每次都这样吗”

  肖姨也有点吓到了,说“那可没有,平时也疼,不过睡一觉也就好了,今儿不知是怎么了。”

  林虹的面色惨白,双眼无神,头发被汗水浸湿沾在脸上,嘴唇发青,已经被她自己咬破了。

  兰芳在林虹床边坐下来,试着拉开她的手,轻轻在她的腹部压了一下,林虹立刻发出厉声惨叫,有暗红色的液体从她裤子上浸了出来,兰芳的脸色也变了,吩咐肖姨赶紧叫司机开车,得立刻送林虹进医院。

  林虹被送到医院时,已经痛的神志不清了,无数的人影、灯光在头顶晃来晃去,身子被搬上搬下,有人握住她的手腕,医生的问话像是从遥远的天边传来,在耳边隆隆作响,可以听到,却完全不能明白是什么意思。肖姨的声音,兰姨的声音,许许多多的声音,交杂在一起,如一张密密麻麻的网当头撒下,她的心脏急速的跳着,如同要迸裂而出,好像溺水的人一样奋力挣扎着,最终跌进了一片柔软如雾霭的黑暗中。

  醒过来的时候,四周一片白色,林虹模模糊糊的知道有人坐在旁边,但脑子中一片惘然,身体像不是自己的一样,手脚全然无法动弹,眼皮重似千钧,连睁开都变成了一件困难的事,不一会儿又昏昏沉沉的睡了。

  再次醒来,要清醒许多,小腹仍有微微的抽痛,但比起之前的痛却又好了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