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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此,你又以何面目见她”

  晏玺濯黑的眼里溢满血色,怒瞪着,双唇开始颤抖,“白子洲本就是我东昭国土我只是带她重新生活与她重新开始。只要只要没有你这个孽种没有白玄景在一旁鼓吹她怎么会诈死出宫”

  她说过的她最爱的人,是他晏玺

  她在白子洲救他,她唤他“阿晏”,她悉心照料送他出岛,她千里迢迢到东昭找他,她说会给他生许多许多的孩子,她在雪地里说要死,一起死

  若没有那对父子的蛊惑,她怎么会不肯原谅他的道歉若没有那对父子的鼓吹,她怎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他,抛弃他

  “既然她死了,你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晏玺一个倾身,剑尖直直地刺向殊言胸口。

  晏倾君看不见,但二人的争执,甚至连刀刃划过殊言心口的声音她都听得清清楚楚白梦烟与白玄景,与晏玺,与殊言,十七年前发生过的事,埋在心中疑问的种子被二人的对话劈醒,只需一个瞬间便茁壮成长,开花结果。

  她在奕子轩怀中不断挣扎,想要挣脱禁锢,奕子轩却毫不放松,直至那最后一剑,他略略怔忪了半分,晏倾君便对着封住她声音的手咬了下去,大喊道“我知道我知道她在哪里”

  晏倾君想,自己是疯了。

  这种时候,她该是局外人的立场,好好地欣赏这出戏,戏中人死也好,活也罢,她不该插手的。连自己的性命都在他人手中,不是么

  可是,她这一生中仅有的两次情绪彻底失控,一次是挽月夫人“去世”的那个夜晚在雨中失声痛哭一跌不起,一次就是现在,面对随时可能置自己于死地的晏玺,她居然刻意地暴露了自己的存在。

  晏玺与殊言的对话,那么多的线索,那么多的秘密,让她脑中再也放不下其他物事,在她弄清一切之前,谁都不许死

  然而,晏倾君的呼喊终究是慢了一拍,晏玺手中的剑已然钉入殊言心口,鲜血染红了整面石壁。

  晏倾君从林中的阴影中走出来,细雨飘散,天空中的乌云恰好散开,黯淡的星光下细雨如丝。

  她淡淡地扫了一眼半挂在石壁上的殊言,面色死白,手脚俱残。

  死了么

  有那么一瞬,看到他紧闭的双目和嘴角的血渍,晏倾君的心跳停了那么一瞬。不是哀伤,不是惧怕,不是担忧,她自己都无法解释的,在想到“死”字时,心头像是被那个字咬了一口般,空了一块。

  “我知道她在哪里。”不想喊也已经喊出口,不想暴露也已经暴露在晏玺眼前,不管喊出那么一句的最初目的是什么,戏已开演,自然是要继续演下去。

  晏倾君微微仰首,淡笑着靠近晏玺。

  晏玺一见到她,面上的戾色便退了几分,持剑的手微微用力,便将剑尖从殊言心口抽开,温热的血瞬时迸射出来,溅了一滴在晏倾君的左眼角,一如当初生在她眼角的泪痣。晏倾君的身子不受控制地颤了颤,那一滴鲜血的温度,滚烫,欲要灼人心肺。

  “她在哪里”晏玺的两眼闪着夺目的光亮,欣喜地看向晏倾君。

  “自然是在南临。”晏倾君微微笑道。

  她也曾经如晏玺一般,不愿相信白梦烟的死。晏玺找了这么多年,暗地里也不知花费了多少人力心力,或许白梦烟的“活着”,已经成为他某个重要的支柱。那种宁死不信的心情,她也曾有过,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