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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玉箱冷斥一声“瑗瑗放手,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柔福一怔,这才放开,但仍咬着唇,紧盯韦氏,期盼着。

  “别这么没规矩地对韦夫人大呼小叫。”玉箱责备柔福,“你也不小了,却还这般不明白事理。亡国之女,别老记着自己还是天潢贵胄,可以对人颐指气使。韦夫人自有她的苦,你以前没嫁过人,不明白。她这孩子虽身份尴尬,事到如今,也不得不生。你这样胡闹,不过是于人于己徒增烦恼。”

  听了这话,柔福的泪滴落,胸口起伏,显是又悲又怒,最后也不告辞,自个儿转身就奔了出去。

  9归梦

  怕见柔福的恐惧,渐成心上越积越深的阴霾。日后再有玉箱的宫人来请韦氏入宫,她必先问柔福在不在,会不会去,若听到肯定答案,一定会托辞婉拒。某次当玉箱侍女再来相请时,韦氏照例问这问题,这回来的侍女是个心直口快的金国女子,一听便笑了“咦韦夫人也这样问我每次去八太子府请他家小夫人,她也必先问韦夫人会不会去”

  显而易见,柔福也不愿见她呢。

  她知道柔福鄙视她。柔福在心里为她设定了一个高贵端庄、母仪天下的国母形象,却不明白她已心力交瘁、不堪扮演。韦氏劝自己泰然处之,但不知为何,始终放不低柔福的鄙视,此番侍女这寥寥数语,又令她郁郁好些天。

  金天会八年,赵妃玉箱以符水冰雪调生人脑进奉金主,东窗事发,玉箱自难逃一死,而完颜晟的盛怒也随即发泄到一批无辜的宋室女子身上。凡曾与玉箱过从甚密的宋女都被捕来处死,新一轮的血雨腥风又在京中掀起。

  当杨氏在外见到仿若靖康之变中的满城惶乱搜捕景象后,略一打听,便匆忙赶回府中告诉韦氏此事。

  “啊,她竟然如此大胆”韦氏先是惊叹玉箱的勇气,感慨于她多年隐藏、而功亏一篑的复仇计划,随即一想杨氏提及的搜捕,脸色顿时大变,颤声问杨氏“香奴,他们会不会来捕我”

  未待杨氏回答,门外已穿来喧嚣声。一群兵士破门而入,不由分说地将韦氏拘到宫中。

  有宫人告发说,韦氏曾与玉箱于殿内密语,且言且泣。待见了韦氏,完颜晟只扫了一眼,根本不听她的辩解,便命人将她拖到院中以棒击杀。

  她被缚着手,跪在地上,已哭不出来。闭着眼睛,绝望地等待最后击在她脑后、将她引向黄泉路的那一棒。

  幸而棒落之前,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谁敢杀她”

  宗贤。他风尘仆仆地从城外赶回,大步流星,直奔韦氏而来,推开准备击杀她的兵卒,一刀割断缚她手的绳子,拉起她,疾步走向完颜晟所在的大殿。

  见了完颜晟,宗贤也不下跪,但指着韦氏,直问“郎主为何要杀她”

  完颜晟淡淡说“赵妃谋逆,株连韦氏,赐死。”

  宗贤力争道“谋逆之人是宫妃赵氏,而我妻韦氏并非其族属,为何要受连坐之罪”

  完颜晟道“韦氏与赵妃素有往来,曾在殿内密语,足见二人是同党。”

  宗贤冷笑“韦氏入宫,还在赵妃承宠之时,那时与她密语的,不独韦氏一人,也不独宋女,郎主后宫那些大金嫔妃,又有几人从来不曾与赵妃独处对答过缘何她们概不追究,偏偏罪及韦氏何况韦氏性情柔弱,平日谨言慎行,从不敢犯一丝小错,更遑论谋逆天条赵妃既已受死,郎主还欲罪及族属以外人,臣不敢闻命,务请郎主收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