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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好几个来袭的士兵,速度不自觉慢了下来,从队首落到队中。

  郑以诚虽然不擅长武艺,但这一年之间,仍时时被杨邦杰督促练习,之前又曾充军多年,底子还算厚实,让行伍护著,就随大军冲刺,还让他在慌乱之中砍了一名南犛士兵。只是他行进的速度快不起来,与南犛追兵的距离越来越小。

  杨邦杰本是怕郑以诚在马上成为众矢之的,见不是办法,便将他拦腰抱到马上,如此一来速度就更慢了。

  谭越纵马过来说道,「将军带著郑先生快走!由我断後!」

  「背後就交你了!」杨邦杰不再恋战,双腿一夹马肚,纵身到队伍前,大声高呼,「南犛败势已定!儿郎们随我冲刺!」

  谭越领军断後,阻拦住尚有战意的士兵;杨邦杰冲刺在前,如锥子一般贯穿南犛大军,本来就慌乱的部队,如此一来就更乱了。

  「稳住!他们是虚张声势!」厉聿努力想控制大军,奈何人数众多,前头稳住了,後头不见前方动作,被火势、马蹄声、尘土喧扰得浮躁不安,还道是真的溃败了,有好些个士兵都心生退意,甚至转身逃跑。

  逃跑只要一有人开端,就会难以制止,如同洪水溃堤,一开始仅是些微渗出,不多时便会全然崩解。厉聿深知其中厉害,一连杀了好几个退却的士兵,这才稍微稳住了败势。连忙重整旗鼓,率军杀了过去。

  南犛将领厉聿奋力重整行伍,然而杨邦杰早已趁乱,率军杀出重围,往银瓶峰顶奔走,谭越等人也跟了上来。杨邦杰回顾後方,只见大火蔓延、尘土飞扬,料是敌军即将杀到。旋即择定一处高地,大喊,「儿郎们!伐木点火,就往山下丢去!」

  士兵们得令,纷纷砍起树木,又用火油引燃了,往山下抛掷。枯木易燃又无枝叶,树干随坡度滚落,先是压乱先锋人马,又引起更大的火势,顿时形成一道火幕。

  南犛大军好不容易从火场离开,不想再次遭到火攻,都喊,「又是火啊!快跑!」

  「造孽呀!到处都是火!」

  「啊啊啊啊────我也著火了────」此时大军远离水源,士兵们不幸被火烧到的,只得满地打滚。

  南犛士兵们好不容易灭了火、回过神,下一波的火木又到,众人一阵慌乱灭火,却发现山头的大石扑天盖地而下,吓得直往後退,口里嚷著,「这些家伙!太过份了!仗著地……」说话的士兵被同袍推挤,倒在地上,又经过一阵践踏,顿时没了声息。

  後方的士兵见到前头推挤,都说,「别退啊!後头有火!」

  前锋的士兵哪管这些,直嚷著,「不退就要被石头压死啦!」

  「别挤!」

  「前面败啦!」就见士兵们乱成一团,大石没砸伤几人,倒是推挤践踏伤亡了不少,厉聿恼得直喊,「都在做些什麽?稳住!不要自乱阵脚!」

  然而,此时军心已散,蜀军第三波的火木又到,就连厉聿都被烧到战袍,只得下马在地上打滚灭火。士兵们见主帅下马,还道他受伤身亡,愈发慌乱,众人都在传言,「将军受伤了!」

  不一会儿,厉聿灭了火,连忙翻身上马,高举长刀呼喊,「我没事!」因见军心涣散,天色已晚,一时半会儿破解不了这火木的攻势,只得下令鸣金收兵。

  杨邦杰与郑以诚见敌军暂退,喜得紧紧相拥,也不管身上血渍泥泞,四周还有多少士兵围观。

  众人见敌军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