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这胡小姐便于机缘凑巧之下,结识了一位戏班唱小生的倡优。这小生生得眉清目秀,光华内敛,所扮演的又都是风月戏文。这胡姑娘正是风月年纪,听了几句戏文在心里,又看他风流人物,便乱了心性。时常同他眉来眼去,又使丫头私下送东西与他。

  这小生本来见是个千金小姐,畏祸还并不敢吊膀子,奈何这胡小姐一意倒贴上赶。这小生又不好十分推拒,就成了这段露水姻缘。二人朝暮来往,颇露机关。只是胡禄远是个糊涂昏聩之人,家门之内出了这样的好事,还懵懂不知。这般过得几月,这胡小姐便添了胸闷恶心、月事停断的病症。那小生是个精乖之人,眼看事情不好,卷了些细软趁空走了,丢下胡细细一人不知所措。

  这胡禄远虽是个糊涂之人,他那位夫人倒有些眼力,看出情形不对,将胡姑娘叫至内室,验出她贞洁已失,珠胎暗结之事,密密的审问了一回。那胡姑娘见事情败露,只得含羞忍耻,说明了缘故。胡夫人又惊又惧,又气又恨,虽则胡姑娘并非她亲生,但如今她是胡家的正房夫人,家中出了这样的事情,自然也脱不得干系。但事已至此,再去逼迫那胡姑娘又有何益?姑娘家脸皮又薄,迫得狠了,她再上了吊,弄出人命来,更是无法交代。于是一句重话也没得,就放了她回去。夜间,胡夫人倚仗宠爱,撒娇卖痴的将此事告与了胡禄远。那胡禄远暗暗吃了一惊,虽也又羞又怒,奈何那小生早已逃的不知去向,要算账也不知怎么个算法。胡姑娘究竟是自己的爱女,将她逼死了,反落后悔。

  无奈之下,他密密的找了些药来,想要除掉胡姑娘肚里那妖怪。然而这胡姑娘却是个生就的养育孩子的身子骨,那胎坐的极牢,吃了几贴药下去,也不见个动静。只把胡禄远焦急的满屋里团团转,不知该如何是好。

  恰逢此时,司徒仲却寻上门来,告与他这条门路,叫胡姑娘出首援救襄亲王。原来,那小生虽是跑了,却不曾走远,只在京城近郊地方嫖赌宿娼,因分钱不公与人殴斗,被京城步兵衙门拿住。擒到衙门里,几棍子下去,他挨忍不过,便将自小及大所做的一应坏事尽数吐了干净,自然也将胡府里这桩美事抖搂出来。司徒仲正为赢绵之事发愁,忽闻得这桩消息,心觉倒是个援救的好法子,便将此人下了大狱,找上胡禄远言说此事。

  那胡禄远本就在为女儿丑事焦虑不已,今陡然得了这条好路子,焉得不喜?再者,他虽见居太常寺少卿之职,也戴着个正四品的帽子,却因早几年一件小事见罪于皇帝,为赢烈不喜,仕途颇为不顺。如今得了这门路,既能遮掩家门丑事,又能与襄亲王攀上亲戚,如何不乐意?自然乐得无不应承。

  那胡细细见事至如此,知晓若不答应终究不是个了局,虽是身不由己,心里倒也没什么不愿意,也就应下了。胡禄远便私下教了她些话,又上了一道折子,密奏此事,才有了今日这一出。

  胡细细心中有鬼,又不知皇帝要如何处置自己,惶惧不安,正不知如何是好。车子却已到了安亲王府的西角门上,车夫勒住牲口,便有人上来打起帘子,那宫女先自下车,又转身搀了她下去。她下了马车,见了周遭景况,不由问道:“这儿是安亲王府么?咱们到这儿来做什么?”那宫女说道:“这是皇上的旨意,姑娘不必多问了。”说着,早有几个仆妇上来,半强半请的迎了她进去。

  宫中早已有人来安亲王府传来皇帝口谕,安亲王妃心中内情,使人将胡细细安顿下了,就亲身过去。

  胡细细同这位王妃倒是曾有几面之缘,并不甚陌生,两边见过只坐着说话。安亲王妃有心套问她言语,然而好在来前司徒仲已然想好了一套说辞,叫胡禄远教与她,又把赢绵素日里的习惯好恶,形貌体征也都一一描述了个详尽。

  安亲王妃问来问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