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眼眸紧闭,樱红菱唇上还微带笑意。不由低声叹道:“睡个觉也这样淘气,也不怕风吹了!”言毕,就轻轻扯了扯被子,替她盖上,又将那两条胳膊放在被中。萧清婉只咕哝了一声,并未醒转,翻了个身子,又睡过去了。

  赢烈见她睡得这样香甜,不想搅扰,就在一旁的椅上坐了,随手翻了几页书。正自看时,一页便笺自里头滑了出来。赢烈捡起一瞧,却见上头以小楷写着许多单字,字迹娟秀工整,正是萧清婉的笔迹。

  他看了一回,心中已然猜到其用意为何,不由微微一笑,将那笺子放在桌上,静等她醒来。

  这般过了一个时辰,萧清婉方才悠悠醒转,睁眼见皇帝在旁坐着,也不起来,只轻声问道:“皇上来了,怎么也不喊臣妾,倒一个人干坐着,岂不没趣儿?”赢烈说道:“看你睡得熟,不想吵你。朕一个人坐着,清清静静的也好。”萧清婉不觉浅浅一笑,又说道:“皇上先出去坐坐,容臣妾起来穿了衣裳。”赢烈莞尔道:“朕与你同食同宿,做了一年多的夫妻,没穿衣裳怕什么,又不是没叫朕瞧过。”

  萧清婉听说,啐道:“皇上当真没正经的,哪次过来,不占些便宜就不肯罢休。”赢烈笑道:“旁人就罢了,你的便宜,朕不占,难道竟让给旁人不成?”

  两人相互嘲戏了一回,赢烈出去叫了宫女进来伺候萧清婉,他自家仍坐在椅上看着。

  绛紫替皇后穿毕了衣服,就扶着她在妆台前坐了,春雨就过来与她梳头。自打文燕去后,她到坤宁宫来服侍,萧清婉喜她活泼讨喜,手脚灵便,就叫她顶了文燕的差事。春雨亦是个心灵手巧之人,各样发髻样式,一学就会。又因萧清婉欢喜她,常叫她到身边服侍,青莺同明月倒没得说了。

  赢烈看着萧清婉梳头,想起一人来,就说道:“文燕去了,倒是她顶了差事。”萧清婉梳好了头,摸了摸头上的发髻,向他笑道:“这丫头会些梳头的手艺,臣妾就叫她上来了。皇上,瞧好不好?”赢烈见那发髻梳的甚是光洁齐整,一根碎发也无的,便笑道:“是个手巧之人,你喜欢就好。”萧清婉,自往桌上的奁盒里拿了一支金嵌珊瑚流苏插在髻上,挂了一副金累丝嵌水玉耳坠,方才慢慢说道:“说起文燕,臣妾倒想起一件事。前不久,臣妾娘家传了句话进来,说文燕有喜了。臣妾想,赢纬已被废做庶人,议亲艰难,听闻京里但凡略像样的人家,都不肯将女儿下嫁。不如,就叫他把文燕给扶正算了?”

  赢纬身为皇长子,却行下谋逆之罪,此事乃赢烈心头一大忌讳。至此时,他恼怒仍未消尽,丝毫不想听到赢纬任何消息,今听萧清婉提及,便连想也不想的道:“你觉得好,就瞧着办。他的事,不必来同朕说。朕只当他死了,没有这儿子也罢!”

  说着话,萧清婉已打扮的光鲜亮丽,走到皇帝跟前儿,一声儿也不问,就撒娇往他怀里坐了。她已然打听得知,皇帝下旨贬黜了唐玉莲,又将惠妃下了禁足令,心中得意,但看皇帝不说,她也不提,只笑着陪他说话。

  赢烈因笑道:“可是在想孩子的名儿呢?”萧清婉道:“是男是女还不知道,怎么好想呢?”赢烈就把那便笺拿了出来,说道:“朕都瞧见了,还扯谎!”萧清婉看见,不觉红了脸,说道:“皇上偷看人写的东西,真没羞!”又低头小声道:“自来皇子的名字,都要皇上来起。皇上不嫌臣妾越俎代庖罢?”赢烈扯着她的手,笑道:“你是孩儿的生母,为孩子想想名字,朕有什么可嫌的?朕还打算待你生产了,同你商量商量呢,你就先想上了。”说着,二人低声商议了一回,萧清婉指着一个“缊”[1]字说好,又问赢烈的意思。赢烈想了想,也点头道:“你要孩儿含蓄内敛,果然不错。还生产了,就与孩子起这个字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