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算是连日辛苦了,总要保重龙体为上。”赢烈咬牙笑道:“就会掐尖卖乖,得空就要呛人,万般都好,就这嘴头子不肯饶人!”

  两人说着话,明月自后头端了茶点上来。萧清婉亲手端了一盏,捧与赢烈,道:“天气寒冷,臣妾让她们给炖了姜茶,皇上从外头过来,必喝了一肚子冷风,且吃一盏先暖暖身子。”赢烈端过来,吃了两口,不置可否,只是问道:“才进来时,听见你说生事,倒是谁又生出什么事来了?”萧清婉想了一回,才笑道:“皇上不提,臣妾倒先忘了。还不是为了钱美人的事儿,皇上示意臣妾与她晋位迁居,臣妾不照办了?虽有些与制不合,臣妾觉她可怜,也是皇上宠爱她的缘故。没想着今日却让贵妃姐姐拿着祖宗规矩来问臣妾,倒让臣妾好没意思的。想来贵妃姐姐是积年办事的老人了,行动便都记着老例祖制,原比臣妾更沉稳些。”赢烈闻言,便皱了眉,说道:“贵妃年纪还不算很大,怎么脑子越发糊涂了?你是皇后,你如何行事,倒要她来指摘?也罢,待朕见她说她便了。朕倒有件事要告诉你。”说毕,略歇了歇,便说道:“你家近来借了你的名儿在京城各处开了粥棚舍粥赠衣,若是贫苦的读书人,还接济些银两,京里一时传为佳话。”萧清婉含笑道:“这事儿其实也不是今年才有的,往年臣妾家里也办过的,不过只在城郊罢了。今年臣妾得蒙天恩,被皇上立为中宫,臣妾家中感念皇上恩德,便多拿了些银钱出来,加设了几处,使京中百姓感念皇恩浩荡。也算是积德行善,好求上天保佑臣妾早诞皇子。臣妾母家虽比不得那豪门巨室,但几两闲散银子还是拿得出的。”赢烈闻言,微微颔首,道:“这也罢了,只是都察院左都御史徐空良上本弹劾你父亲,拉拢人心结党营私。你怎样看?”

  萧清婉乍闻此事,微微一怔,随即便笑了,道:“臣妾没什么见识,也说不好。徐大人是朝中栋梁,想必一番都是为了江山社稷的苦心。只是臣妾倒不明白,能去粥棚受接济的,都是些再贫苦不过的人,这样的人拉拢来又有何用处呢?莫不是要他们到府里去听差么?臣妾母家还不缺奴才使唤。”赢烈也淡淡一笑,道:“你说的很是,这原是一件好事,倒叫这起人搅得乌烟瘴气。想来是你为芳华郡主说的那门亲事,惹人见怪了。”萧清婉闻听得‘这起人’三字,心中微微一动,暗道:莫不是并非徐空良一人,还有旁人不成?面上也不带出,只相陪皇帝说话。

  原来自萧府打了皇后的旗号在京里开设粥棚,朝中便有一班人以徐空良为首,上本参奏宰相萧鼎仁以小利贿笼人心。于此本,赢烈不过批与“知道”一语,并没多做理睬。又有人称萧府舍粥赠银,耗资过巨,钱从何处而来,当得一查。赢烈阅此本时,却批道:“堂堂一朝宰相,世袭之家,如何拿不出几两粥银?卿不过一介言官,居四品之职,府上园林深邃,宅院富丽,又广蓄美妾,钱从何来?”反交与都察院查察。甚而还有人奏本言道:“今太平盛世,何来饥馁,萧相如此作为乃是令皇上蒙羞,有辱此清平世道。”赢烈只批了“荒唐”二字,隔日便交吏部免了此人职务,外放候缺。这班人不仅没占到什么便宜,反倒赔进去许多,只得暂且偃旗息鼓。以此都知皇帝庇护萧府之心甚笃。

  这日,赢烈在坤宁宫盘恒了一日,至晚间便在此处歇宿,果然如白日所说,静养安息,并无别事。

  再表钱美人自回至承乾宫,便使掌事太监去问那日到御膳所要松子儿的都是哪几个。问出来,也不发落,直喝道:“都给我捆上,备轿子伺候往咸福宫去。”说毕,叫人给披了斗篷,径带了几个人往咸福宫而去。

  其时,黎顺容正在堂上坐着,忽闻人奏报钱美人来了,忙道快请。须臾,只见钱美人走了进来,她忙起身迎上前去,满面堆笑道:“妹妹今儿怎么有空贵人脚踏贱地儿?”钱美人与她见礼过,笑道:“姐姐哪里话,咱们姐妹之间原该多多亲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