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杖杀
��所知甚少,故而并未插口。

  萧清婉先笑道:“本宫还未说什么,你们倒是替本宫拿主意。”继而正色道:“你们说的这些,本宫自然也知道。秦氏处处欺凌于心蕊,明面上虽还过得去,暗地里不知吃了多少闷亏。心蕊只是满腹的委屈说不出,每次到咱们府上,都拉着本宫说到半夜。便是没有这封书信,她这事儿本宫也是要管的。只是如今并没个合适的人选,满朝的青年子弟,本宫还未辨识明白,草率定了,只怕选错了人。女孩儿家,最要紧的就是要嫁一个好夫婿。不只要门第家私能够匹配,人也要肯上进,又能好好待她,如是个纨绔子弟,可就把心蕊给辜负了。此是其一,其二却是本宫的一点私心。”说至此处,她略停了停。明月便另倒了茶,拿成窑的五彩瓷盖碗小茶盅端了上来,萧清婉接去抿了一口。青莺便问道:“莫不是娘娘还有什么顾忌?”萧清婉放了茶盅,凝眉道:“府里的事儿,你们心里都有数。本宫进了宫,兰云仙又怀了身孕,气焰一日比一日嚣张。本宫虽则也弹压了,究竟也是鞭长莫及。有心蕊在,还能襄助母亲,也算给母亲做个臂膀。如今她若再去了,府里只剩下母亲一人,怕有些周旋不开。”

  明月倒算是个心思细密的,听皇后如此说,便道:“娘娘说的是,只是这男婚女嫁乃是正理。表小姐绝无留在咱们府上一世的道理。”萧清婉道:“话是如此说,本宫想着再怎样也等兰云仙肚子里那个落了地,立住了脚跟,再思量这事儿——其时,母亲自然已有决断,倒还稳妥些。”穆秋兰笑道:“娘娘既然已有主意,倒愁些什么?”萧清婉道:“只是姨父这封信,倒不知怎样回。若要拖,恐亲戚情分上下不来;不拖,眼下也不是什么好时机。”穆秋兰笑道:“娘娘素日明白,今儿是怎么了?这有何难处,娘娘只说,今年皇上大婚,京里不许婚嫁,待明年再慢慢相看。要孟家将表小姐的嫁妆衣裳等一应物事,都置办了,定好了人家选了日子就能过去。”青莺亦在旁接口道:“眼瞅就是年底了,大年里没办喜事的,二月三月没好日子,四月又是清明祭祖,怎么算也要过了端午的。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萧清婉这才笑道:“倒是你们见的明白,本宫当真是糊涂了。”穆秋兰挂心张鹭生之前所托,便问道:“娘娘,恕奴婢多嘴,倒是张公公那事儿怎样了?”萧清婉道:“张家母子都上了京了,已在外头安置下了,倒是问什么时候合适。”穆秋兰道:“这倒奇了,既进了京,直去递了状子便是,还有什么难处?”

  萧清婉淡淡道:“话虽如此说,只是本宫心里想着,既然插手了,索性闹他个人尽皆知,让世人都瞧着贵妃家里是如何倚仗皇亲国戚,欺凌百姓。”青莺笑道:“也让贵妃好好的丢丢脸,没得只是给咱们下绊子。”穆秋兰在旁听着,只是但笑不语,又看皇后歪在了板壁上,便忙往皇后腰后垫了个靠垫。萧清婉说了这大半日的话,便觉有些神乏身倦,便倚着靠垫,闭目养神,心里却还思忖道:这件事若是悄没声息的办了,也不过是把贵妃那侄子拽了下来,不疼不痒的,算不得什么。闹大了,皇上面上也无光,自然越发的厌憎贵妃,再有荣亲王的那事儿,皇上同她的旧情,怕不也就磨尽了,收拾起来,也下得了狠心。

  她这般想了一回,便吩咐明月伺候笔墨,写了封家书,将那两件事密密的嘱咐了一番,便将信封了,叫李明贵拿了腰牌往府里递送。

  吃罢午饭,掖庭局的人便来回禀:徐良果系溺水身亡,身上并无其他伤痕。又自他留在太医院的药箱内,搜出了一本册子,其上记着梁美人自怀胎以来的每日脉象,正如王旭昌所说,梁美人每日忧思多虑,致使胎像不稳,时时有滑坠之险——便与太医院的记档不符。

  萧清婉听了奏报,心内暗道:这王旭昌倒是个手脚麻利的,东西预备得倒快。又看那内监跪在下头,静待示下,便开口道:“如此,本宫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