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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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拍拍手,闻柒拂袖,大摇大摆地扬长而从,徒留东陵芷苦笑,气息,渐弱……

  未时已过一刻,城门烽火未停,战乱延绵,不休不止。南诏尸蛊,几乎攻无不克所向披靡,秦兵大势早乱。

  正是血漫狼烟之时,忽而,染血的刀光剑影里,炸开一片血肉,一具一具尸蛊浸淫的尸体迅速在爆破、碎裂。

  城上,齐三猛然瞠目:“怎么回事?”

  城下,那杀而不死的蛊兵,爆裂成一滩滩血水,只剩血肉横飞,残骸满地。

  程大傻了,睁大了眼:“爷,都……都尸解了。”

  秦宓未言,眸子微微敛着,似乎思忖着什么。

  “怎么回事啊?”齐三见所未见,“梁六,这都是些什么怪物?”

  “若我没有猜错的话,是有人破了尸蛊。”

  整整一个时辰,这南诏的蛊人,杀不死,砍不死,烧不死,一个一个简直打了鸡血一般,强悍得变态,可是——

  谁啊,说破就破了!

  程大恨不得五体投地了:“操,谁这么牛气,老子拜了他,太对老子胃口了。”

  听听,被闻柒的那流氓气毒害了。

  话刚出口,秦宓一个冷眼砸过去,程大哆嗦了一下,背脊发寒,立马收住嘴:“属下失言。”

  实话说,程大并不觉得失言了,这粗话算什么,比起闻主子,简直小巫见大巫,奈何爷那冰刀子似的眼神,太要命了。

  秦宓依着城墙,懒懒抬眼:“爷想踢你下去。”

  爷不是说着唬人的,爷是真的会踢的。

  程大缩缩脖子,觉得自家爷是不是过激了点,耳边,梁六俯过来,低语了一句,“尸蛊应该是闻主子解的。”

  闻主子!

  程大突然觉得不对胃口了,爷的女人,他不敢有胃口啊,立马俯首,认错态度良好:“不劳烦爷的脚,属下这就下去。”说完,程大纵身跳下了城墙,上阵杀敌去,也好过爷临门一脚。

  秦宓未言,负手站上了高墙之上的城围,半敛的眸子深邃,望着城下远处,眸光静谧,似冬日的湖。

  半近不近处,齐三抱剑守着,偶尔打落飞来的箭矢,他不明所以:“爷站在城围上做什么?吹风吗?”

  这夏日的风燥热,城下血腥浓重,爷这般,实在不应景啊。

  梁六一番思忖,很小声:“方才爷好像说过,”语重心长,很惆怅,“不站高了,爷家猫儿找不见。”

  齐三头一歪:“我醉了。”爷的恋猫情节,已经无药可救了。

  此时,尸蛊已破,城下秦兵士气大振,战无不克。此时,城围之上,秦宓静候,风吹衣衫,久久不落。

  未时刚过三刻,城门忽然叩响,一声一声,统共三声,不疾不徐。

  南诏之军还未攻破,城门紧闭,城上战士严阵以待,高声问道:“城下何人?”

  城下,回答:“援兵。”

  女子的嗓音,两个字响彻城中,清脆灵动的声音久久回荡不散。

  围墙之上,秦宓浅浅笑了,跃下城楼,五十米高台,风卷衣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