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黄雀在后
��闻梦里。”忽然抬手,指尖附在了梦里脸上,有些微凉。

  闻梦里怔愣,须臾,一把扣住了闻柒的手腕,如此大力,她甚至觉得有些疼了,也不动,就那样看着他:“便是我也不能看看这面具下的容颜?”

  他眸间闪过一眼慌乱,很快,便平静如水,将碟子里的吃食放进她掌心,松开她的手,他说:“我怕吓着你。”

  闻柒瞧着自己的掌心,一笑过后,继续吃:“我觉得总有一天,你会愿意给我看。”

  闻梦里沉默,那眸光,落去别处。

  这时,正是日上三竿,华乾殿里,不乏热闹,对影成几人,饮起了酒。哦,确切来说,一人自饮自得。

  “乙孺,来,陪我喝一杯。”男子自顾小酌一口,眸子都眯了,“这江南的离人醉甚好,便是衍庆宫的酒水也比不得这华乾殿呢。”

  这般好杯中之物,唯有一人了,左相千禅月。

  这华乾殿的酒水自然是好,只是秦宓的眼神也确实是冷,那被唤作乙孺的男子正襟危坐,双膝跪地,只道:“属下告退。”

  此人,正是太子太傅秋乙孺,而立之年,正当盛宠,便是对着大燕帝君也不曾行此大礼。

  秦宓眼睑微抬,并未说话,秋乙孺便会意,起身告退。

  千禅月方喝了两杯,抬头人都走远:“诶,这老古板怎生走了。”

  老?您老莫不是忘了,自个还虚长人几个年头?

  秦宓冷冷一语:“你怎么还不走?”

  千禅月小酌第三杯,纹丝不动,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得了东西便赶我走,秦宓,你着实不厚道了些。”

  这江南离人醉,他自是没有喝够本,自顾又斟了一杯。

  “程六,去永乐殿。”秦宓拿起案桌上的书卷,不曾抬眸,那书卷泛黄,更衬得指尖剔透,葱白如玉。

  千禅月手便顿住了,一脸愕然:“去永乐殿作何?”

  秦宓不语,翻了一页书卷。

  梁六会意:“属下这就去请常宁公主。”

  常宁二字,叫千禅月握杯的手一抖,咬牙:“秦宓!”美眸一瞪,“我才小酌了三杯。”

  这大燕,谁都知道,左相千大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常宁一句话,那句载入史册的经典语录:小月月,我的小月月啊……

  只是这江南离人醉啊,叫他哪里舍得下心肝?

  秦宓微微抬眸:“这壶酒爷赏你了。”微顿,薄唇轻启,又道二字,“带走。”

  千禅月傻眼了,握着酒杯的手颤了颤,险些洒了这一滴一金的好酒。

  梁六就问:“公子,可要将杯子一道捎上。”

  这是待客之道吗?这是君子之举吗?不,这不是,堂堂一国左相如此不受待见,不应该拂袖而去吗?不应该痛心疾首吗?应该!

  千禅月痛心疾首:“要。”抱着那盅离人醉,拂袖而去了,连杯子也紧紧捏在手里,走着便小酌了第四杯。

  身后,秦宓冷冷淡然的嗓音传来:“莫要醉在路上了。”字字沉冷,“爷嫌麻烦。”

  千禅月抱着酒,回头狠狠睃了一眼。

  待人走了好半晌,秦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