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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扫出了一条红砖小路,蜿蜒一直延伸到远方。

  这里美的像画,随意一落眸,便是一副意境清幽的名人墨宝。

  睿思与他娘在门口相送。

  殷成澜停在马车前,将手里的斗篷递给睿思,示意他给他娘披上,对女人说:“慕诗,还能等下去吗?”

  司慕诗点点头,深深吸了一口气,望着天边延绵不绝的山脉,忽然笑了一下:“十九爷能忍,我有什么不能忍的。”

  她笑起来很有韵味,带着历经岁月洗尽铅华的成熟,可她还很是年轻,只不过不再是个姑娘罢了:“我虽然恨他,但却更希望十九爷能顺利寻到解药,解了自己身上的毒。”

  她将斗篷还给殷成澜,走到他身边为他披上,纤细的手指在他领口细心的打上一个结,从怀中取出帕子擦掉殷成澜额角冰雪融化的水珠,将帕子放进他手里,说:“睿思还等着长大了孝顺您呢。”

  殷成澜笑了出来,接过手帕,拍了拍她的手:“保重。”

  转身跃上马车。

  车轮缓缓滚动起来,殷成澜撩开窗帘看着古寺前女人和少年的身影渐行渐远,直到在风雪中成了模糊的一点,再也看不清什么,他才放下帘子,几分怅然若失浮上眉间。

  “你还想她!”小黄鸟从他袖子里钻了出来。

  殷成澜莫名其妙:“我儿子,我想想怎么了。”

  灵江飞起来,单爪捏起绣着桃花的帕子举到殷成澜面前:“那这个呢?”

  殷成澜像拍蚊子一样将他拍掉:“不准胡说。”

  灵江化成人形蹭到殷成澜身边,伸手一搂,要将他搂进怀里,奈何殷阁主坐定如僧,一动不动,灵江搂不过来,只好自己歪进他怀里,抖开帕子,指着上面几片粉色的桃花绣之间的诗句,念道:“桃林有鹿,佳人难得,该不会是你写的吧?”

  殷成澜眉头轻皱,抢过帕子,握在手里用内力将其化成了粉末,淡淡说道:“除了睿思之外,这是皇兄唯一留给她的东西。”

  闻言,灵江正色下来,思忖道:“如果她还忘不了,可否会影响……”

  “不会。”殷成澜被灵江靠的不舒服,动了下肩膀,灵江顺势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翘腿拗成了大爷。

  殷成澜道:“我了解她。”

  他扭头看着外面白茫茫的大雪,铭记不止是怀念,还有怀恨在心。

  一个月后,他们才从黎州抵达了疆北边境。

  看惯了一路白雪皑皑,出现在疆北时,望着极目辽阔不见尽头的雪原,几人还是忍不住抽了口气。

  大荆的雪下的再大,也不过几尺来厚,而疆北以外,当真是雪虐风饕,万里茫茫。

  目及之处,天与雪连成一片,难分难舍,北行半日,马车的半个身子都没入了大雪里,几乎寸步难行。

  “这怕是疆北几十年来最大的一场雪了吧。”连按歌裹紧了自己的小棉袄,腰部以下都沉在大雪里,他抓了一把已经和车辕一般高的雪面,说:“爷,不等雪停,怕是走不了了。”

  殷成澜往外看了眼:“去附近的村落,先找到严楚的下落。”

  连按歌跳上马背,往远处张望:“但雪太大了,方向不好辨认。”

  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