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降下了骷髅旗
�令人难以接受。凡是上锁的地方都被野蛮地撬开了,显然是为了寻找那张地图。一层厚厚的泥浆黏糊糊地糊在地板上,也许那群恶棍从营地那边的沼泽地里跑来,就不守规矩地坐在这里喝酒或是商量。肮脏的泥手印刺眼地印在漆成纯白、嵌着金色珠粒的舱壁上。好几打空酒瓶随着船的上下颠簸而互相碰撞,叮当作响地从这个角落滚到那个角落。桌子上平放着一本利夫西医生的医学书,其中一半的书页已经被撕掉,想来是这帮愚蠢的家伙拿去卷烟抽了。挂在桌子上方的灯已经被熏成咖啡色,还在努力发着微弱的光。

  走进窖舱,我发现所有的酒桶都空了。空酒瓶被扔得到处都是,数量多得令人惊奇。很显然,自从叛乱以来,海盗们没有一个人能保持头脑清醒。

  经过一番翻找,我发现一只酒瓶里还剩下一丁点儿白兰地,准备拿去给汉兹喝。然后,我还找到一些面包干、水果干、一大把葡萄干和一块乳酪,打算填饱肚子。我把这些东西都拿到了甲板上,放在舵柄后面—那位副水手长够不着的地方,接着走到淡水桶旁畅饮了一番。最后,才把那点儿白兰地递给汉兹。

  他一口气喝了至少四分之一品脱,才大喘一口气,放下酒瓶。

  “唉!”他叹了口气,“他妈的,我刚才就是缺几口这东西!”

  我已坐在角落里开始吃起来。

  “伤势严重吗?”我问他。

  他咕哝了一句,听起来更像是吠叫。

  “如果那个医生在船上,”他说,“我不用多久就会恢复健康,可是,你瞧,我不走运,现在落得这般田地。好在那个狗杂种已经死了,”他用手指了指戴红色睡帽的那个家伙,“这个浑蛋,一点儿水手的气派都没有。对了,你是打哪儿来的?”

  “哦,”我说,“我是来接管这艘船的,汉兹先生。在没有接到进一步的指示之前,请你把我看作这艘船的船长。”

  他轻蔑地看了我一眼,透着酸溜溜的神气,但是一句反驳的话也没有说。喝了酒之后,他的两颊恢复了些许血色,但还是很虚弱,大船颠簸的时候,他的身体还是控制不住地继续侧向一边,贴着甲板。

  “对了,汉兹先生,”我继续说,“我不喜欢这面旗,请允许我把它降下来。宁可什么都不挂,也绝不能挂它。”

  于是我再次躲过帆桁跑到旗索前,几下便降下了那面令人憎恶的黑色海盗旗,并一把扔出船外。

  “上帝保佑吾王!”我挥着帽子喊道,“让西尔弗见鬼去吧!”

  汉兹十分狡诈,他一直留心窥探着我,下巴一直在胸前耷拉着。

  “我看,”他终于开口道,“嗯,霍金斯船长,你一定是打算到岸上去吧?咱俩好好谈一谈吧。”

  “好啊,”我回答说,“我非常乐意,汉兹先生,请你继续说下去。”我回到角落里继续大口大口地吃东西,简直美味极了。

  “这个家伙,”他向那个死去的家伙点了点头,示意我说,“这个该死的家伙名叫奥布赖恩,是个臭爱尔兰人。他跟我扯起了帆,打算把船开回去。可是现在他死了,散发着臭味。我不知道该由谁来掌舵。没有我的指点,霍金斯,你是应付不了这个庞然大物的。现在我们来谈谈条件:只要你给我提供吃喝,再给我一条围巾或手绢把伤口包扎起来,我就指点你怎样驾船,如何?这可是公平交易。”

  “汉兹先生,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我说,“我并不准备回到基德船长锚地去。我的计划是把船开进北汊,再慢慢地在那里靠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