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四章
r />   来的也不是时候,逼得濮阳不得不从卫秀肩上起来。

  汉王蒙宣召,便快步入殿,那下跪的动作,几乎是朝前扑倒的:“陛下,李寿此人,心怀不轨,狼子野心!臣从未与他相识,今番借臣名号,必是欲间天家血脉,望陛下明察!”

  汉王趴在地上,辞气畏缩,仪态全无。

  濮阳却是温和,好生问道:“朕得奏报,也不过一个时辰,皇弟是从何处得的消息?”

  汉王心头一震,惧怕地抬起头来,触上皇帝那锐利的眼眸,他忙垂首,一点不敢隐瞒地说了来:“臣闲居在府,也不爱热闹,平日甚少外出,今次也是一般。乃是礼部侍郎乔大人闯入我府,告知此事。若非如此,臣怕是到明日也是一丝不知的。”

  濮阳与卫秀对视一眼,又问:“除却告知此事,他可还说了旁的?”

  汉王连忙道:“乔大人劝臣,若要保全妻儿,唯有臣以死谢罪。陛下,臣死不足惜,但王妃是无辜,她嫁与臣方一载……”

  汉王说得可怜,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

  “行了。”濮阳哪有功夫听他哭诉,至多一刻,大臣们必会入宫来奏禀此事,她也要与群臣商议如何应对。

  汉王立即就噤了声,不敢言语。

  濮阳叹息一声,道:“你且退下,暂勿出宫,留在宫里,过会儿议事,你也来。”

  汉王便哭哭啼啼地退出去了。

  濮阳令秦坤带两队羽林,去将礼部侍郎拿下,交与刑部,好生审问他与李寿有何往来。如此行事,劝说汉王就死,必是含有蹊跷。

  过不多久,想必大臣们就要到了,卫秀便辞了出来。

  十万大军,听着可怕,实则也只在方寸之地而已。眼下最要紧的便是立即派兵去剿,不能让李寿攻占了城池,又扩充兵力。

  如何剿,派谁去剿便是皇帝与大臣们要议的。

  事关重大,一日必然是议不出来的。

  濮阳在宣德与大臣们商量至入夜,宫门将要下钥了,方令他们退下了,明日再来。

  卫秀还未睡下,正等着她。濮阳一路过来,脑海中十分混乱,她极力欲描摹出梁州与洛阳间的行军路线。思索沿途所经州郡,何人为守,何人为刺史。各地驻军与梁州又有多远。奈何始终静不下心去想。

  她梳洗了入寝殿。卫秀倚在床头,手中拿了一本书,见她进来,她便将书放下了。

  濮阳坐到她身旁,将头伏在她膝上,乌黑的发丝便散落了下来,柔顺而温婉。卫秀低头看着她,抬手轻抚她的颈后,柔声问道:“可是商定不下来?”

  濮阳擅政事,却不擅兵事,卫秀是知道的。她倒是知晓一些,但也称不上精通,少年时景仰父亲,她寻了许多兵书来看,看得虽多,也只纸上谈兵罢了。

  濮阳摇了摇头,她轻轻抚摸卫秀的膝盖,隔着一层锦缎,仿佛能感受到她膝上的温度。

  濮阳转头看去,便见卫秀也望着她,她未追问,那目光却十分关切,濮阳的心像被揪了一下。卫秀昏迷之时,她令周太医看过她的双腿,周太医诊断,她膝上的经脉断了,自膝盖往下是毫无知觉的。

  仲大将军之事,她曾问过王老丞相,也详细查过他生平。白日听闻李寿反,她想到头一件事,竟是大将军早年做过梁州刺史。她难免又想起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