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头:“恐难控制。”

  卫秀便笑了一下:“何需控制,只要他能当国,计便成了。”

  是这个理。皇帝笑了一下,转而想到卫秀竟能想出在齐国储位上做手脚,不由道:“卫先生才思敏捷,足智多谋,不入朝堂,实在可惜。”

  卫秀摇了摇头,像是不经意一般说道:“并非我足智多谋,而是齐国中疏散,使人有空可钻。若我大魏也如此,兴许他国便也要出一个‘足智多谋’之士。”

  皇帝笑,连道:“先生过谦。”心中却是狠狠一凛,魏国中哪是无隙可乘,分明比齐国更令人担忧,齐国至少还有个太子贤明有远见,而魏之诸王,无一人可当国之大任。

  这一想,愁绪又上心头。

  卫秀却好似一无所觉,神色如故道:“此事还请豫章王在京早作决断。”

  皇帝叹了口气:“朕已年老,此事本该后继之君去操心,我却还得防患未然。”不论干涉齐国内政也好,扶持豫章王也罢,不过是削弱将来齐国国力罢了,这本该是下一任皇帝的事,却也让他操心了。

  说起来,也真是心累。

  卫秀便道:“陛下雄才伟略,明日之君未必有陛下胸怀。不过,到底是陛下血脉,想来也定不负国人所望。”

  皇帝笑了一笑,只道卫秀说的宽慰之语,然笑意还未展开,他却忽然想到,他的血脉并非只有诸王,还有皇孙!这念头刚起,又盖了下去,皇孙太幼,便是最长的皇长孙也不过八岁,倘若他能再活二十年,倒罢,皇权难以平稳过渡。

  可到底,皇孙二字是被皇帝想起来了。

  而卫秀的目的,便在于此,皆齐国储位不稳,影射魏国诸王无能,使皇帝不得不考虑皇孙。

  传位与孙倒没什么,可若皇孙继位,而叔王皆在壮年,各自手握权柄,便不是那么容易对付了。

  事情说完了,濮阳与卫秀一并告退。

  二人并肩而出,到宣德殿外,只见外面天高气朗,使人心胸开阔。濮阳微微叹了口气,与对卫秀:“阿爹平易近人,十分好说话,但我在宣德中也总不自在。”

  大殿中窗户开得再多,也难免阴暗,的确使人压抑。

  卫秀瞥了她一眼,并未说话。

  濮阳也没在意,二人一同登车回府。

  路上濮阳与卫秀说着皇帝会如何行事。若无意外,定会让豫章王完成使命。只不过,要助他完成使命,也未必非要将公主嫁他。齐遣使来京,是请魏助齐声威,使宋偃旗息鼓的,求亲还只是次要,前者达成,后者便在两可之间。

  卫秀仍是不大开口,唯有要紧之处,方答上一两句,态度很是冷淡。

  濮阳再是迟钝也看出卫秀无心与她多言了。

  她便忐忑起来,不时看卫秀一眼,话也渐渐少了。卫秀仍是不动如山,她不与她说,她便乐得清静。

  到府中,正好见府门外有人往府中递名刺。那人身着齐国官服,一看便知是随齐使入京的大臣。

  既然是齐国大臣,那道名刺来自何人便无需多言了。

  卫秀不过扫了一眼,便使人推她往府中去。

  那大臣眼尖,看到濮阳,立即上前来拜见,濮阳心思都放在卫秀身上,正要追上去,却被拦住了,又碍于对方身份,不好甩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