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仍对卫秀的身份多有疑虑,但她不会将疑虑表现出来,点了点头道:“便依先生所言。”

  西风起,卫秀之处正对着风口,她掩唇咳了两声,濮阳忙要借下自己的披风给她披上,卫秀却摇了摇头,阻止了她。

  濮阳也觉以她之袍覆先生之身不妥,先生心中她们间仍是男女有别,如此行事,她兴许会以为她轻浮随意,便道:“风穿门而入,反倒见疾,我推先生进去。”

  卫秀道了句:“有劳。”待进到内室,又道:“殿下若有旁的事,便去处置吧。还有宫里,宣德殿也不要忽视了。”

  虽出宫来住,但与皇帝的感情仍需小心维系。

  濮阳明白,一一应下,便告辞了。

  濮阳回到寝殿,便见庭中落叶洒满地面,几名宦官正在洒扫。

  残叶满地,笤帚扫过,发出沙沙的声响。

  濮阳不由驻足,她站在檐下,看宫人洒扫,回想起方才卫秀说的每一句话,满心都是矛盾与茫然。她曾不止一次地想过,接先生来此,她们共商大计。春夏秋冬,一年四季,那片竹林皆是青翠,先生喜欢酿酒,那便将清酿埋满竹林,先生不喜为官,那便自在洒脱,不与她拘束。

  可现在是怎么回事,不过才一天,便要见疑了?适才已试探过了,没有任何可疑,如此,还不足以打消疑虑?

  濮阳深深叹了口气,更是茫然难消。西风席卷,地上的落叶都吹散了。濮阳想起昨日那片叶子,便令取她昨日穿的那件衣裳来。

  幸好,衣裳尚未送去浣洗。

  她昨日随手将残叶收入袖袋,此时它还在。在袖中一夜,也不见干枯。濮阳取出一本书来,将树叶夹入。

  书页合上,她的掌心按在上面,心道,若是此次冤枉了先生,便以此叶警醒她不可再疑;若是真如她所想,这片叶子,便当是她自先生,自邙山取的最后一件东西!

  按在书面的掌心收成拳,濮阳与左右道:“将此书好生收起,往后,孤到何处,它便在何处!”

  余下时日,濮阳便与卫秀如常相处。她不时入宫,皇帝见她来,神色欣然,却又非得板着脸来训她:“还知道回来?”

  濮阳只得在他跟前多逗留些时候。

  “其他公主,出嫁前多思承欢父母膝下,只有你,偏生要往外跑,宫里是拘着你了?”

  濮阳老老实实地让皇帝说,等他板不住脸,便奉上茶点,皇帝便叹了口气,也不忍再寻她,说起正事来:“只是你究竟不小了,阿爹欲为你择婿,你可有属意之人?”

  濮阳走过去,搀着皇帝的右臂,与他一同往外走去,口中道:“儿尚且没有这个心思,阿爹休要再提了。”

  皇帝怀疑地看她一眼:“果真没有,可你近日,似有心事。”

  “有心事,也是旁的心事。”

  “什么心事?”

  “上回秋狝,儿看中几只狐狸,最终却只猎得两只,一身狐裘都凑不足。”

  皇帝大笑:“就为这个?”

  她出箭不够快,准头好也无用,猎物已逃走了。

  皇帝拍拍她的手:“别急,我与你寻一师傅,明年秋狝定让你多猎几只。”

  “要卫车骑。”濮阳提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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